53. 第44章 真相(五)(2 / 2)

大恒新錄 往北十裡 5398 字 9個月前

墨庸話語之間都是滿滿的自信。

可沒等少典翹講話,姚歡就懶洋洋地出了聲:“我可以現在不問。等你入了慎刑司再問。”女聲在麵具內傳導,變得沉悶,她平靜地陳述:“慎刑司有刑罰一百零七種,最近喜歡用鹽水鐵烙。”

墨庸的牙齒發出咯咯咯的響聲,眼睛紅了起來,是沒有後路的憤怒。

“但,如果你現在說,”姚歡盤腿而坐,但仍然距離墨庸數米,“我可以讓你在慎刑司過得稍微舒服點。”

“而且,”姚歡彈彈裙擺上的灰塵,道,“我要問的也不是什麼要事。對你對天下百姓來說,都無關緊要。”

“什麼事?”墨庸被引誘上鉤。

姚歡輕快短暫的笑聲在安靜的室內清晰可聞,她緩緩道:“我追查太學鬼嬰案時無意中查到一個和你有淵源的人,此人是太學八年前的一位學子,後因純淳皇後之事血濺城門。不知你可還記得。”

“不認識。”墨庸即刻回答,迅速得很。

“不用仔細想想?畢竟縣主每一年要接觸那麼多人,怕是一下沒想起來。”

墨庸直視姚歡,冷笑道:“我可不是你,我見過的人,每一個我都記得清楚,包括那些來我家留過姓名的販夫走卒。”

記得名字怕是為了方便有需之時進行利用吧。我也喝著少典翹帶來的紅山綠茶,饒有興趣地看姚歡討營生時的手段狀態,這仿佛就像在看一出彆出心裁的新戲一樣。

“江南道歸義鎮任懷謙,”姚歡的姿勢還是保持著剛坐下來的樣子,一點兒偏差都沒有,“他來昌平讀書之前曾遊曆四方,經過墨庸縣度南河不慎落水,得你下水救回,救回之後大病,有性命之憂,是你不計成本地將他救回,事後卻沒有要求任何回報。”

墨庸這次沒有立刻答話,她思慮了一會兒,為自己找借口道:“原來他叫任懷謙啊。我是做過這樣的事。怎麼,剛剛還在指責我惡毒心腸,現在卻要指責我沒有挾恩圖報?你們是來唱戲的嗎?”

姚歡沒搭理她,繼續陳述:“任懷謙離開墨庸後,你們就再無聯係,直到天下挾後發生前三個月。”她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和一個本子,沉穩說道:“這是一封你的親筆信,說時機已到,讓任懷謙遵從晉守卓的意思,此事一完恩義兩清。這個是江南道驛館的信件記錄冊,記載了天下挾後那一年所有的經手信件,明確載有你和任懷謙來往信件兩次。”

“隻是,這記錄冊上記載著兩次你用的都是梅花普函,這封信卻用的是諸暨普函,”姚歡捏著手中的信件,向墨庸發出疑問,“這一封信是晉守卓的人幫你帶到昌平,交給任懷謙的吧?”

墨庸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問姚歡:“重要嗎?”

“不重要,”姚歡搖頭,“我隻是好奇、想刨根究底而已。”

“嗬,”墨庸哼笑一聲,沒有點破,姚家在八大世家中最重要的作用世人皆知,包括她墨庸,墨庸閉上眼,難得地平靜下來,“晉守卓派人來找我,讓我說服任懷謙為他和貴妃的大業做出性命上的犧牲。其實,他們找不找我都能有很大的機會勸服任懷謙,任懷謙從始至終都是反對異族女子當大恒皇後的。”

說到這兒,墨庸語氣又變得不滿尖銳起來:“寧願要個異族皇女,也不願意把後位給我這種本族但身份微低的,長桑笙失去所愛之人,真是不冤。”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竟然肖想到後位上去了,要知道哪怕是八大世家出身的我們,哪怕是選後之前就已為大恒功臣的益華,都沒有這份膽量說後位舍我其誰。就連益華當選後,整個季家都不敢這樣想。這墨庸夠狂妄,這點上她倒是十分有意思。

我們都在靜靜聽著,沒有人打斷墨庸的話,也沒有人發表意見。

“晉守卓找上我,隻是為了讓事情更加保險罷了。他想利用我和任懷謙的淵源,讓任懷謙血濺城門時不帶一絲猶豫且定能死透,給足世人震撼,將民情掀到最高漲處,從而給皇帝和異族皇後施最大的壓。”

墨庸睜開眼,眼睛冷漠,嘴角呈一條直線:“說服任懷謙太容易,我隻是提出這件事,然後以昔日的救命之恩求之,他就答應了。早知道他這麼容易就能答應,第一封信我根本不用寫。”

“第一封信你寫了什麼?”我問到。

“試探,隻是試探,關於異族皇後和晉家的事情隻字未提。通過第一封信,我知道他一直記著我的救命之恩,正等著湧泉相報的機會。那我自然是要給他的。”

“第二封呢?”

“你說錯了,你要問的是第三封。第二封是晉家人帶給他的,根本沒經過驛站。”

我眉頭上挑,了然道:“所以第二封信才把你、晉守卓和任懷謙係在了一根繩上。看來晉家人當時在你家待了挺長一段時間,竟足夠你在得知和晉家合作的消息後還能先送一封信到昌平確定任懷謙對你的心意。晉守卓倒是很好的耐性。”

墨庸譏笑道:“不然他怎麼能做到出其不意地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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