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我們怎麼可能會是祂的先鋒,我明明已經找到出路。”
“不可能,如果這上麵刻畫的東西都是真的,那麼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無用功。”
隨著調查小隊逐漸深入通道,布魯托看著眼前先賢雕刻的壁畫,滿是不可置信地出聲否認。
他看見的東西令他畏懼,斯托頌的先輩帶領庫爾提拉斯人修築的風暴神殿就是一個陷阱。
因為他們以祂為信仰,無論是海潮賢者所謂的聖物也好,神像也罷……幾乎所有帶有祂形象的東西,祂的力量都纏繞其中。
這是一個詛咒,隻要祂還存在,籠罩在他們頭上的陰霾都不會消散。
祂的力量越強,他們就會被詛咒逐漸腐化,幾乎沒有回頭路。
屬於他們的終點,祂已經給出,掙紮與否都會踏入祂給予的結局之中。
“堅定自己的信念,布魯托,我們會成功的。”
伸手抓住自己丈夫捂住腦袋的雙手,黛蘇希爾一用力便拉開了它們。
“就這點打擊,你便失去信心了嗎?”
“布魯托·斯托頌,給我振作起來啊!”
她抬起右手,用力朝道心破碎的布魯托打去。
在這狹小陰暗,略帶一點人造光明的地方,巴掌與臉頰的啪聲響徹四周。
“我認識的你,可不是廢物。”
“你的計劃呢?沒有計劃就給我馬上想出來!”
她在布魯托想倒之前,雙手提起他的衣領,大力地晃了晃。
血紅的雙眸恍如洪水猛獸,死死盯著布魯托失神的黑瞳,恨不得咬醒他。
又是一巴掌,這下子兩邊對稱了,她的舉動驚到了周邊的三位調查隊友。
看見這位白發紅瞳斯托頌夫人的做法,讓本想幫忙的阿爾薩斯和吉安娜迅速收回踏出的左腳,默默看著這一幕。
你不該和斯托頌勳爵一樣道心破碎嗎?黛蘇希爾女士,你們兩口子的行為,倒是讓我們有點看不懂了。
至於你們的兒子莫歌納,我們倒是不擔心。
親眼看見他的行為,我們就知道,完全沒必要擔心他。
他提著筆,掏出筆記本,在我們製作的火炬中,借助光亮,奮筆疾書,記錄曆史。
剛才黛蘇希爾女士的舉動,讓他不小心劃了幾筆,看著有點苦大深仇的樣子。
不過,不到一會,他又開始滑動筆尖,繼續自己的工作。
他的一係列做法作風,我們忽然覺得我們好像成了考古小隊,似乎也沒錯。
我們彼此一致認為,布魯托勳爵您,似乎有點跟不上自己妻兒的節奏了。
“阿爾薩斯,這壁畫會不會存有問題。”
“我總覺得這通道出現得太突兀了,它也許是個圈套。”
眼見斯托頌一家三口都在各忙各的,吉安娜把手裡的火炬送到莫歌納旁邊後,和身旁的阿爾薩斯談論起她發現的疑點。
和阿爾薩斯一路來到這裡,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太過順利,暢通無阻。
她懷疑那些亡魂早已被祂下了暗示,德萊斯的出現不過是意外之喜。
但不論發生什麼意外,她和阿爾薩斯都來到了這裡,還窺見了海潮賢者信仰的起源與發展。
自從第一位聽見深淵低語的斯托頌獲得恩佐斯賜予的知識,那位斯托頌便成了恩佐斯的代言人。
暗影虛空會慷慨的賦予使用者無儘的知識,但有些知識中藏匿的陷阱,虛空卻不會告訴使用者。
那位斯托頌接收到的知識,就是恩佐斯特意有針對性賜予的無害且有用的知識。
這些知識由此讓庫爾提拉斯的艦隊戰勝天災和人禍,成為“無敵”的艦隊,但也讓他們被打上恩佐斯的印記。
信仰恩佐斯的信徒們,他們佩戴甚至鑄造的信仰之物,他們的血肉與靈魂,都會成為增長恩佐斯力量的養料。
在這個世界,信仰這個東西,範圍越大,信徒越多,接收信仰之力的“神靈”,他們的力量就越強。
斯托頌家族研發出來的新體係確實有用,但恩佐斯又藏了一手,祂賜予的陰影早已紮根在他們心頭。
這便是“神靈”恩賜詛咒的由來,想要戰勝它,需要足夠的天賦與智慧,但恩佐斯不會讓他們輕易成功。
“吉安娜,壁畫確實有問題但又沒有任何問題。”
“想要欺騙一個人,往往是真話與假話並存的。”
聽了吉安娜的發現,阿爾薩斯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出自己的觀點。
他還伸手遞給她一杯溫度適中的椰果奶茶,畢竟不能光顧著自己喝。
如今的情況,還需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等等斯托頌一家三口辦完他們自己的事情。
如果布魯托勳爵無法重新堅定意誌,那麼他隻能動用武力了,送他們回伯拉勒斯,調養一段時間了。
“祂沒有那麼強大,否則祂早已掙脫束縛。”
“像祂那樣的怪物,解決祂留在此地的東西,一定就在我們的周圍。”
輕輕撫摸了一下壁畫,阿爾薩斯喚出一團聖光,將其化作籃球大小,丟往下方的黑暗之中。
詛咒這種東西,既然存在了,那麼必定有著源頭。
然而,恩佐斯的本體必定不是源頭,其他的東西才是。
假如祂真的和壁畫上描述的那麼無敵,那祂的弱點同樣明顯。
不敢正麵和我作戰,耍陰謀詭計的不是習慣使然,就是害怕我身上的某些東西。
看過劇本,我不得不承認,腐化這方麵恩佐斯可能就是艾澤拉斯古神團體的龍頭老大。
從上往下,從下往上,多方麵同步推進,還都有很大的進展,不得不佩服。
像我這種同樣貪多不嚼舌的凡人,自認做不到像他一樣,有他那種“豐功偉績”。
“屬於我們自己的力量,是誰也無法強取豪奪的。”
“不論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某些力量是祂永遠都奪不走的。”
看見自己丟出的聖光一路往下,好似沒有儘頭,被無儘的黑暗吞噬,阿爾薩斯轉身看向遠方的入口。
通道的入口早已緊閉,隻有無邊的黑暗包圍著他們,他們腳下的階梯和周圍的壁畫的儘頭仍不知通往何方。
階梯和壁畫是種誘惑,它們記錄了調查小隊想要知道,甚至不曾理解的東西,引誘他們向下前進。
看著這些東西,阿爾薩斯感覺自己有點自負了,太小看恩佐斯了。
無論自己帶人前進、後退或者是舉步不前,好像都在恩佐斯的謀劃之中。
前進直至被同化,後退已無路可退,不動會蹉跎時間。
不能再猶豫不決了,至少要做出選擇,掀開桌子,強迫恩佐斯和自己正麵硬剛一波。
“我相信你,阿爾薩斯。”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伸手攬住阿爾薩斯,吉安娜將自己喝完的奶茶杯遞給了他。
我知道你的難處,但不要慌,我會支持你的。
所以說,能不能再來一杯,現在不是休息時間嗎?
我的布魯托叔叔還沒有緩過來,是你讓我們休息的哦!
“嗯,聽我吩咐便好。”
隨手收回杯子,阿爾薩斯滿是欣慰地托著小鳥依人的老婆。
很不錯,我沒有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