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丹倫王城外的一處軍事重地,專屬於王子麾下的贖罪騎士團的營地內。
數根金白色洛丹倫標誌的旗幟隨風飄揚,訓練區域有一位又一位的騎士們在和自己的對手比鬥。
有一位坐在休息區域內的騎士忽然睜開了眼睛,迅速起身,他單手捂住心口,大口喘著粗氣。
看他的樣子,似乎仍然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依舊沉浸在夢境之中……一縷紫黑色的氣息被陽光磨滅。
他因為自己妻子圖絲加入詛咒教派,也因為詛咒教派和自己的妻子一起成為一名光鑄騎士。
不久之前,騎士團在結束研讀“經典”的早課,以及米內爾的思想教育課後,在團長奧裡克斯的率領下開始正式訓練。
幸運兒,提坦克·奧斯丁被奧裡克斯抽中了,和自己團長的親爹提圖斯來了場模擬戰場廝殺的對決。
倒黴的事情出現了,同為男爵,二十九歲的提坦克被疑問漫天的提圖斯順利地打趴了。
兄弟,你今天的狀態不對呀,是不是沒吃飽飯,還是……
在提圖斯最後的教導之言中,因為意外情況,提坦克倒了,陷入昏迷,被圖絲抬回休息場地平躺休息。
平常多訓練,技藝才能穩中求進,再不濟也能維持原樣,戰場上也能儘量減少犧牲。
“親愛的,你怎麼了?”
在提坦克旁邊的圖絲見自己的丈夫醒了,狀態還很不好。
她便輕撫提坦克的後背,柔聲詢問他的情況。
“聖光在上,親愛的,我隻是做了個噩夢。”
隨著妻子的安撫,提坦克失神的雙目逐漸回神,轉頭跟她解釋。
夢境之中,他的胸口被魔劍捅過,到現在仍然隱隱作痛。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股痛苦也在逐漸消失。
到現在,夢境中被魔劍穿過的,完好無損的“傷口”,他隻是感覺有點癢罷了。
“你沒事便好,我們該去繼續訓練了。”
“不,圖絲,我有一件事要去確定。”
攔住想扶自己往前走的妻子,提坦克僅是捧著她的臉,認真地看著她。
他想去看看,夢境的那處村莊,到底有沒有一個叫布克斯的人。
如果不去探究清楚,他覺得這會成為他心頭的遺憾。
“提坦克,問題是我們並沒有……”
“親愛的圖絲,隻要不做錯事,我們都是自由的。”
“看呐,聖光告訴我,我必須去做那件事。”
喚出一團柔和的聖光,提坦克把它擺在自己妻子麵前。
它時不時在發光,發出的輕靈聲音仿佛在告訴圖絲,提坦克的決心。
“好吧,親愛的提坦克。”
“我和你一起去問問團長大人,我們如果非要出去的話,需要得到他的許可。”
“希望聖光庇佑我們,我也想看一看,聖光給你的啟示。”
明白自己丈夫的決心,圖絲決定不再阻攔,陪他一起去做那件事,和他一起去找奧克裡斯團長。
身為他的妻子,有些事需要共同麵對。
她已經連累他兩次了,或許還會連累他第三次。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她覺得自己不能再拖累他,至少要找到解決辦法。
像提坦克·奧斯丁一樣的人畢竟是少數,不是什麼人都能“醒悟”的。
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有一個相對和平,幸福美滿的生活,永遠都是絕大多數人的畢生追求。
未來的路,道阻且長,需要更多的人一起努力,共鋪自己的理想之路。
如果能在追逐理想的過程中,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更好了。
追尋理想的前提條件,也許是自己過得還算穩定,沒其他太多的煩惱。
“怪物,妄圖讓我夢境該結束了。”
在無邊的黑暗之中,霜之哀傷穿過了“恩佐斯”的軀殼,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現在的祂已經不是祂了,明知這裡的失敗,祂轉移注意力,跑去陪另一個玩具玩去了
“聖騎士,你雖獲得了勝利,但這不是……”
“我聽夠了你的喋喋不休,怪物。”
隨著聖光的不斷閃爍,阿爾薩斯引爆了“恩佐斯”體內的聖光,收回魔劍,左手握拳,撐起光明,破除黑暗。
除了看似逼真的幻象之外,恩佐斯,你還能對我做什麼呢?
你來引導我的思維,試圖讓我去相信你為我展示的一切,但該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隻要我不相信你,在我的“領域”,你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恩佐斯的本體不在這裡,實力不行,隻能玩一些小把戲。
隻是祂沒想到,對付這種“正義”之人,以往百試百順的方法居然失敗了。
看來自己脫離世界太久,需要重新對接一下世界,看看現在的人都怎麼了。
你們這種人,看見這種類似的事件,不該是反思自己,祈求聖光的啟示嗎?
怎麼能表麵魯莽嘗試哄騙自己,暗地裡卻勘破自己的手段,稍微有點離譜了。
給你觀看殘酷現實幻象的同時,我都準備給你“啟示”……你耍我。
你怎麼就不能承認依托現實的劣根性呢?聖光可不會告訴你怎麼做,納魯倒是會的。
於是,不斷複盤這次腐化行動失敗的恩佐斯,轉移力量來到彆的地方,爭取搞定一個使徒。
“每次看見這種地方,我都覺得有點惡心。”
從恩佐斯的一部分上飛速站起,阿爾薩斯看著四周緊閉的眼睛,還有踩著有點黏的肉地,不禁出聲唏噓一聲。
本以為自己見過尤格薩隆留下的血肉,還親自去過恩佐斯的封印闖過一遭,心理承受已經足夠強。
沒想到沒有護罩護體,自己仍然接受不了這種環境,還有點反胃。
為了避免未來繼續出現這種情況,確實有待強化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一直認為自己不靠譜,結果你們成不靠譜的了。”
使用自己最強的力量淨化身上的“汙穢”後,阿爾薩斯發現了旁邊趴在地上,一躺一個不吱聲的四位好隊友,不由自主的長歎一聲。
他原本想喝杯檸檬水等隊友蘇醒,但又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後,阿爾薩斯決定砍它就完事了。
說乾就乾,阿爾薩斯提著霜之哀傷就是亂砍。
閉眼是吧,我就戳你眼睛。
風暴神殿,地圖上的巨大章魚之下,還真有恩佐斯的觸須蔓延過來。
這樣看的話,庫爾提拉斯這邊的古神觸須,應該和尼魯布那邊的尤格薩隆牢籠的缺口差不多。
你想腐化我的隊友,那我就把你屋子拆了,看你會怎麼做。
“怪物,你終於忍不住了嗎?”
瞧見當自己快劃到最大的一個眼珠子的時候,祂睜開了所有的眼睛,阿爾薩斯麵無表情地揮出一劍,就是要“戳”大眼珠子。
“聖騎士,主人的儀式不容打擾。”
一位從肉牆出現的無麵者,伸出右臂,纏住肉牆上的阿爾薩斯,一把將其往下一甩。
遭受傳奇敵人暗中的偷襲,阿爾薩斯趕緊開了個聖盾術,讓霜之哀傷與肉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克熙爾,居然會講人話。”
“你的名字是什麼,難得遇到聽得懂話的怪物。”
“讓我知曉你的名諱,賜你一死。”
以霜之哀傷為基點,嗖的一聲,頭朝地的阿爾薩斯淩空翻轉半圈,站穩身形。
“聖騎士,我是主人的先鋒,姆……”
“停,我看你不爽,馬上送你去見聖光。”
哧哧哧的聲音響起,阿爾薩斯拖著霜之哀傷,朝敵人衝鋒,順路給地麵留下一道又深又長又焦的傷痕。
至於阿爾薩斯為什麼要這麼做,當然是為了騷擾恩佐斯,形成巨響,強迫某女士趕緊行動。
能不能彆睡了,我知道你醒了,但你倒是趕緊把他們三個弄醒啊!
這段時間,你和我聊得挺歡的,吉安娜。
請你在戲弄古神之餘,能救一個是一個。
有人被腐化的話,我就隻能被迫還手了。
“以斯托頌之名,怪物,我這就送你去見潮汐。”
剛醒來便發現有人動手了,布魯托連忙撐地起身,丟出一道激流往怪物臉上打去。
為了破除自己碰到的幻象,布魯托做了很多“違心”的事。
不過,他所做的事大多都是無用功,但摸到一點蛛絲馬跡後,他被迫……現在的他隻想痛痛快快地發泄一番,送這一切的製造者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