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關係其實不用分得那麼細致,不用給自己太多壓力。”
沒等阿瑟出聲安慰自己的妻子,阿爾薩斯率先一步開口勸慰。
我們開局都是父母生的,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因為責任,才朝自己不喜歡的方向發展。
更何況,您都這種家境了……還擔心什麼呢?大多數情況做真實的自己就好。
“周圍其他人的目光,與你何乾?”
“你想得太多了,那些看你的目光。”
聽到這,埃弗利有了新的理解,默不作聲的自己還是想得太多了。
都到如今的地步了,自己這位德魯斯瓦的元帥,目光還是太狹隘了。
“換種角度看的話,何嘗不是羨慕你的目光呢?”
“想那麼多唾棄謾罵,乾什麼呢,對自己好點不好嗎?”
聽到阿爾薩斯這番言語,梅瑞狄斯閉上眼睛,沉吟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
“哈哈哈,賢侄,你說的沒錯。”
勳爵阿瑟為阿爾薩斯送上掌聲,拉起露希亞走了三步,來到一處牆角的壁畫旁邊。
“好了,露希亞。”
“現在還差最後兩步,就由你來完成它吧。”
一指壁畫上的龍骨巨船,阿瑟拍拍女兒的肩膀,壓下身來,朝她豎起大拇指鼓勵。
想當初,自己就是在父親的指引下,從此地開始,逐漸接下勳爵的位子。
“今天,此時此刻,露希亞·維克雷斯。”
“我們維克雷斯家族是普羅德摩爾家族忠實的擁護者,是德魯斯瓦人民的守護者。”
“現在你將在我阿瑟·維克雷斯的主持下,在梅瑞狄斯·維克雷斯,埃弗利·裡德,阿爾薩斯·米奈希爾,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四位見證者的注視下。”
“你將正式擁有從我手中接過維克雷斯家族擔子的資格,當你成功通過我與德魯斯瓦人民布置的考驗,維克雷斯勳爵之位就屬於你了。”
“孩子,告訴我……告訴我們,你願意嗎?”
“我露希亞·維克雷斯,願意接受您與人民的考驗。”
麵對父親威嚴肅穆的話語,露希亞注視著他指的方向,透過壁畫看到過往,堅定回答。
這一刻,無數道曆史身影仿佛跨越無儘時間長河在此地與維克雷斯父女重合。
“我聽到了你的聲音,露希亞·維克雷斯。”
聽見女兒斬釘截鐵,毫不猶豫的回應,阿瑟起身退後一步。
“它是屬於你的東西,但隻有你失去資格,它才會被回收。”
他從戒指中取出一件嶄新的銀灰披風,輕輕一甩,展開披風,親手將其披掛到露希亞的身上。
他早就準備好了這件東西,隻是沒想到在女兒的二八年華的大好青春之際,居然要用到它。
真是時過境遷,他自己也老了,以後的德魯斯瓦或許是她露希亞·維克雷斯的天下。
“很好,宣誓吧……露希亞·維克雷斯,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宣誓,我露希亞·維克雷斯,此生願拚死守衛德魯斯瓦的人民。”
維克雷斯勳爵的繼承者,露希亞·維克雷斯舉起右手,握緊拳頭,超過肩膀,對著自己的太陽穴莊嚴宣誓。
“我會如翱翔於自由天空的雄鷹一般,帶領德魯斯瓦的人民勇往直前,製令天空,不畏任何艱難險阻。”
這時候,原本僻靜的地下曆史館,忽然吹起一陣微風,吹過露希亞,卷起她身後的銀灰披風,獵獵作響。
“我會如黑暗中綻放光明的火炬一般,幫助德魯斯瓦的人民照亮前路,發光發熱,不懼任何邪惡來敵。”
銀灰披風背後刻畫雄鷹的犀利雙目仿佛擁有了靈魂,綻放銀色光芒。
一幅銀白火炬包圍展翅飛翔的銀白雄鷹的燃燒畫卷,維克雷斯家族的徽記。
從銀灰色的披風之中顯露出來,飛向宣誓人的前方,展現在主持者與四位見證者的眼中。
“以露希亞·維克雷斯之名,我將恪守我的誓言,隨時準備為德魯斯瓦的人民獻身。”
此刻,露希亞收起右手,傲然站立,怔怔地看著前方活靈活現的家族徽記。
“希望你謹記你的誓言,露希亞·維克雷斯,德魯斯瓦未來的主人。”
簡短的誓言不到一會兒便結束了,阿瑟上前一步,重新把雙手輕輕按在女兒的肩上。
“我會的,父親。”
“嗯,露希亞,最後一步就是講述這段壁畫的曆史。”
“去吧,德魯斯瓦的先民在注視著你。”
聽及此,露希亞深吸一口氣,抬手指向壁畫的開端,開始講述德魯斯特的曆史。
“諸位,請聽我說,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
“在萬年以前,一場天崩地裂之後,德魯斯特的先民遠離祖地,揚帆出海。”
“他們曆經無數波濤,終於找到現在的庫爾提拉斯海島定居下來……”
經過露希亞的講述,除了阿瑟之外的其他四人,能清楚明白的知道這地下壁畫的曆史內容。
德魯斯特為了守護自己的占領的土地,新的故鄉,他們與外來的侵略者戰鬥,不懼犧牲。
過了很多年,一位強大的荒野半神,半人半鹿的模樣,祂給德魯斯特帶來了自然的平衡之道。
當塞納留斯離開後,他們繼續侍奉本地的森林之心與林地秘衛兩位荒野半神,從中獲取強大的荒野賜福。
雄鹿阿薩爾,雌鹿阿泰妮與巨狼綠地追獵者和他們德魯斯特一起共同扞衛這片土地,一次又一次地打倒來犯之敵。
在一種與生俱來的詛咒影響之下,他們逐漸退化,為了爭奪維持生命的生存資料,他們走上了另一種道路。
他們成為了生與死循環的守護者,開辟了一條屬於他們的特色自然之道,生命與死亡都不過是自然的一部分。
然而,這條道路與外敵的入侵,讓他們迫不得已繼續研究更強的死亡巫術,以至於部分部族走向了一個極端。
他們殘忍血腥,以死亡為榮,用無比血腥的手段,控製敵人的靈魂與肉體……血,這段壁畫上隻有各種鮮血儀式的血。
因為這種極端,他們的盟友——對於他們比較小的皮厚小人(機器侏儒),在這片土地上很快被他們趕儘殺絕,與海中試圖上岸的生物一樣。
同樣因為這種極端,他們在兩千七百年前發起了一場與庫爾提拉斯先民的無情殘酷戰爭,造下無邊血債。
他們當中部分遵守遠古之道的棘語者在一位長者,大棘語者奧爾法的帶領下離開了他們,隱居山林。
(過去的名字被粗暴劃去,但一道相較於其他相比,略新的名字刻在痕跡之中,大棘語者奧爾法。)
這些離去的棘語者是森林之子,與森林同在,願意向任何聽到荒野呼喚的種族,傳授生死循環之道,成為自然平衡的守護者。
儘管戰爭開頭他們占儘優勢,但在邪惡的侵略者的進攻下,以高萊克·圖爾為首的德魯斯特部族逐漸敗退。
龍族,人類,甚至連他們曾經的同行者,庫爾提拉斯的荒野都在與他們戰鬥,試圖把他們驅趕出此地,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
他們不甘不願,誓死扞衛自己的家園,在人數逐漸稀少的情況下,更加瘋狂的研究死亡巫術。
他們在曾經的德魯斯特自然聖地,茲洛斯打開了一道死亡的大門,汙染了它,他們甚至因此而殺死了一隻強大的巨龍。
最後,在他們的王,高萊克·圖爾最後的努力下,他們試圖把自己的家園化作無敵軍團,去打敗敵人。
於是,來自死亡法術的岩石構造體誕生了,但隨著雄鷹帶著阿羅姆·維克雷斯來到戈爾奧希格——他們的最後定居點。
強大的侵略者揮舞長劍,一劍刺入高萊克·圖爾的身體,導致他們最後的努力付諸東流,構造體軍團破碎散往四方。
可惜的是,高萊克·圖爾並沒有死,他還活著,但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誰都無法找到他。
“這就是最後這段壁畫的內容,到他們的王高萊克·圖爾在大雪高山之中失蹤。”
“在這之前,我本以為他早已被我們的先祖殺死了,看來他們終將會卷土重來。”
“我能感受到他們的憎恨,也許就連死亡都不能帶走他們的執念。”
至此,露希亞不再講述,隻因大家已經走到壁畫的儘頭。
維克雷斯勳爵繼任資格的最後一步到此結束,每個人都因這段故事有了自己的獨特理解。
露希亞,梅瑞狄斯與埃弗利最終確定了,德魯斯特也是他們的先祖。
因為大家除了身高、體型與文化之外,外貌幾乎完全一樣,看不出任何差彆。
壁畫的最後一段,嶄新的一小部分,是用人類的通用語描述的。
德魯斯特剩下的曆史與庫爾提拉斯的人類合並,成為了今天的模樣,海潮賢者的一些法術還是他們彼此之間互相交流的結果。
“是的,我的女兒。”
“我們先祖的魂靈,執念依舊隱藏在戈爾奧希格,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他們一直與我們同在,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看著我們,守護著我們。”
“或許等到高萊克·圖爾重新歸來的時候,他們的執念依然無法消散。”
“他們也許會在那個時候,默默為我們對抗敵人,直至徹底消散。”
“亞曆山大·維克雷斯,莉科戴爾·維克雷斯,格夫科納·維克雷斯,我們的先祖,他們一家三口共同預言了他的歸來。”
“為了對抗那個預言,他們設下了這個儀式,讓我們清楚過去,一直銘記,難以遺忘。”
明白女兒已經清楚了自己想告訴她的一切,阿瑟將剩下的內容,麵朝大家,認真講述,一一道出,侃侃而談。
“好了,儀式的見證者們,曆史的傳承者們,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的疑問,我都樂意回答,和之前一樣,暢所欲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