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麼多……肉的表麵還需要一些處理,或多步處理。
因為這食材恰好是打食人魔的時候,順路送人送醫路上宰的幸運黑毛凶牙豬。
“如果這就是今天的晚餐,那我覺得不如先幫食物做一點小事。”
話音剛落,沸水澆灌,去毛搓皮,刀光劍影……火架已經被點燃,放了各種佐料的鴛鴦大鍋開始冒泡。
持屈辱魔劍切下兩大片肉,某人拿起隨手搞的筷子掐住肉片的軟肋,一片放烤架,一片丟鍋裡。
經過細致入微的片片處理,克裡斯蒂娜看著眼前薄如紙片的白水煮肉進入沉思狀。
給她吃就白的,自己吃就是紅的。
給到嘴裡來的是撒點細鹽的白湯水煮,放到碗裡來的是烤料點綴的炭火烘烤。
“蜻蜓點水”,克裡斯蒂娜看著自己的肉肉被人拿去混了紅油油的蘸水,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啊……唔……”
吃著吉安娜遞來的蜂蜜奶油肉片,克裡斯蒂娜露出了……天天吃甜的鹹的,那邊辣的能不能嘗嘗鮮?
(?˙ー˙?)
他總是這樣與眾不同,阿爾薩斯吃著火鍋和燒烤不亦樂乎,房子外的椒香麻味,奶香甜味等等味道逐漸飄向四方。
“你們倆,一定作弊……什麼味道……開飯了,怎麼也不講一聲?!”
放下手中的錘形甜點,女天使停下懷疑,站起來看向窗外,對著底下四人野炊大聲質問。
聽到這話,阿爾薩斯切著肉,抬起頭道:“你們娛樂,我們乾活。”
“三位玩得歡、笑得歡的女士,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就不是一路人了。”
對於這種反駁,三個低頭的娛樂女士,心中滿是不爽。
聽聽這人說的是什麼話,把人丟在二樓當電線杆和信號器。
卡著這什麼雙人小家的缺陷,保證他們能及時與各地實時交流……你們還有理了啊?!
是你們把東西送上來的,而不是我們主動玩物喪誌……咳咳,借藍龍之力躺著享福……三女占位,開始搶吉安娜的肉吃。
理論不是不行,但理論是在身體力行的基本條件滿足後,才能適當據理力爭的……什麼歪理,先吃飽肚子先。
“不是吧,你們原來都是這樣欺負人的嗎?”
拿著勺子都搶不過這三人,吉安娜無語道:“我跟你們說一句話,想要吃什麼就自己拿去煮。”
“不要搶我的……喂,聽到沒有?!”
又一次奪過吉安娜碗裡的菜,劫掠者道:“女兒(妹妹/娜娜),你最近有點胖了。”
“作為你的……你懂得,為了讓你走路不要大喘氣,我們也是為你好。”
搶過一片薄薄肉肉,吉安娜喂著張嘴待投喂孩子道:“看在你們辛苦的份上,我這次就不計較了。”
“誰叫我是個大人,和小孩子是不一樣的。”
“對,你說的話都是對的。”
下一秒,辛德拉扭頭看向手中空有劍影義子道:“小阿啊!有人想‘打電話’過來。”
“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處理好肉雜,阿爾薩斯起身道:“接,但你們記得自己給自己遮掩一下。”
“在這種關鍵時刻,我可不想我……”
“陛下,我這邊遇到點情況。”
“不知道您有沒有……您……您……”
在阿爾薩斯眼前突然打開的影像對麵,帶著一幫聯盟士兵的班特納沉默了。
這幾天宣揚阿爾薩斯·米奈希爾有多了不起,現在看見阿爾薩斯的日常裝束,就知道他有時候多普通。
他一身藍白布衣還行,但再加上肚子上的花紋圍裙,還有頭上的廚師帽,就有那麼一點不同。
右手帶血認命不反抗魔劍,左手筷子夾住蘸水肉片,麵不改色咀嚼吃下,阿爾薩斯嘴角還殘留一些紅色液體。
這讓班特納後麵該怎麼和身後這批……隱姓埋名的改組聖焰軍……真的是……親民,太親民了。
不愧是陛下,不僅提倡刻苦節儉,還以身作則……看看周圍那幾個,不該是……
不等廚師裝阿爾薩斯反應過來,班特納不複結巴,重新流暢道:“陛下,我其實是想問問。”
“奧特蘭克這常年覆蓋積雪的雪山上,突然有亡靈複蘇是不是有點奇怪?”
緩緩脫去圍裙,阿爾薩斯問道:“班特納,你怎麼帶兵跑奧特蘭克山脈去了?”
回歸主題,班特納道:“陛下,根據探子來報,奧特蘭克山脈最近好像有元素躁動。”
“而我這支軍隊今天恰好離這裡最近,我便帶兵前來實地驗證一番,但……”
就在這時候班特納身後的一位持矛士兵道:“陛下,將軍,前方有獸人出沒。”
“士兵們,不要進攻,留在原地觀察,我馬上就到。”
命令下達,影像關閉,阿爾薩斯借遠處水元素主動拋來的水流擦擦寶劍,去掉血漬。
一手把身邊的生肉片大碗放下,一手接過吉安娜遞過來的藍色披風,阿爾薩斯掛好披風便獨身跨入眼前的圓形傳送門。
休息也休息不了多久,臨時國王一轉眼便來到了這批聯盟隊伍的正前方。
腳陷白雪,阿爾薩斯柱劍而立道:“既然元素躁動的原因找到了,那麼全軍跟我走。”
“我們當下的任務是儘快恢複秩序,這片山脈的獸人我們過幾天再來處理。”
和其他人一起看著遠處亡靈和獸人亂戰的同時,阿爾薩斯一劍直指山下,一條筆直的冰霜之路出現。
“算算時間,有一批困在此片山區的難民應該要從這條路的儘頭過來了。”
心存問題,班特納直白問道:“陛下,這是聖光的啟示嗎?”
“是的,戰士們,這是聖光的啟示!”
……
忙著忙著,時間到了下午黃昏時刻。
吃撐了,散落一地“雞毛”。
“時間差不多了,你所謂的,聖光的‘啟示’準備得怎麼樣了?”
抱抱肉肉的小孩,女天使張開身後雙翼道:“自由總是如此珍貴,令人舍不得放開它,不想困在狹窄的井口。”
“不要為我擔心,聖光的孩子。”
“如果有緣的話,那麼我們還會再見的。”
接過挺起“大肚子”的克裡斯蒂娜,吉安娜道:“你啊~真是給你臉了!”
“我們就是湊著過來,送送你。”
“結果你……胡話連天,說得好像我們是生離死彆一樣。”
拂發輕垂,女天使道:“當你回家時,重新見到的我,或偶爾遇到的我,我都不再是我。”
“當我重新再見你們時,或這裡的你們見到我,你們也不是現在的你們,我記憶中的你們。”
“聖光的孩子,這樣看的話。”
“我們這一彆,不就是你口中的‘生離死彆’嗎?”
聽明白這位新朋友的話是什麼意思,辛德拉緩緩走了過去,兩手展開主動抱了抱女天使。
送彆擁抱的時候,她低著頭輕聲提醒道:“你這種性格,遲早要遭劫的。”
“親愛的,我勸你想一個名字,以便我們未來再見。”
沒等女天使眯起眼睛反駁一下,瓦瑟婭接過抱抱,當第二個提醒者。
“親愛的,跟你說一件事。”
“如果不想再見,那麼念叨……最好連想都不要想。”
話音剛落,穆拉丁從他弟子阿爾薩斯手中接過一物,放到了主動蹲下女天使的頭頂上。
這是一個漂亮的花環,由穆拉丁親手編織,而阿爾薩斯隻是負責采花的。
因為,阿爾薩斯在今日某次“國王責任”返程的路途中,有一些鮮花,就不禁摘了一大圈。
每每想到那些元素竟然不回應他,他就略感煩躁,最後還是自然最為親切。
“我的朋友們,我會記住這幾天的經曆。”
“儘管這隻是我漫長人生的一小部分,但是你們讓我看到了有一些不一樣的色彩。”
拿完臨彆禮物和贈言,女天使慢悠悠的起飛,柔柔地看著眼前的六個“朋友”。
浮空的時候,她還不忘揮手揮手降下聖光甘霖,為這片廢墟散去其中隱藏的瘟疫以作揮彆。
她隻是幫忙加個速,就像祂隻是個興趣使然的多麵傳銷之路——聖光傳奇之路。
“再見了,我的朋友們,感謝款待。”
揮著蒲扇大的手,穆拉丁率先回應道:“再見了,朋友,下次再來啊!”
接下來,三大一小齊聲道:“再見了,不是很能吃的大胃王!”
與其他五人不同,阿爾薩斯歎息道:“再見了,人生路上偶遇的人。”
“記住了,我是路過的神聖騎士!”
有了阿爾薩斯的這句話,吉安娜靈機一動道:“請你也不要忘記,我是路過的雷電船長!”
接下來,女天使幽幽地盯著這些“機智”的大小朋友們。
梳理下頭發,辛德拉道:“也不要忘了我,我是路過的慵懶宅女。”
一個比心,瓦瑟婭道:“我勸你最好忘記我……我是路過的幸運農民!”
舉起小孩,穆拉丁道:“還有我,我是路過的探險戰士!”
鼓掌鼓掌,克裡斯蒂娜道:“有緣再見,我是路過的……”
這時候,吉安娜替她接話:“她是路過的吃撐幼崽!”
聽完這些路過的人言語,女天使閉目微笑,喃喃禱告一語。
頃刻之間,她的最後之語響徹六人腦海,而她則身化光芒瞬息消失。
“再見了,我是路過的,興趣使然的,或許也算是你們普通朋友的人。”
點點頭,吉安娜接住跳過來的“最愛媽咪”吃撐幼崽,拿臉蹭了蹭寶貝。
下一秒,她轉頭說道:“臨時國王陛下,該一起洗鍋碗瓢盆了。”
“你……你這是破壞……好吧,一起洗。”
……
“兄弟,不用為我們難過。”
“賽丹,加文拉德,我是不會為你們難過的,因為我和提裡奧會比比我們當中誰最高壽。”
握著戰錘,提裡奧反駁道:“改一下稱呼,烏瑟爾,那是另一個未來的我。”
“當然,我的兄弟。”
低頭看著胸口彌散的聖光,烏瑟爾空著手道:“兄弟們,看來我的時間到了。”
這時候,他的身體由實轉虛,溫暖的聖光灑向這片斷壁殘垣的大地。
斯坦索姆,他又一次來到了這裡,還做到了另一件事,烏瑟爾對此很滿意。
“相聚的時間總是如此,如此的短暫。”
給烏瑟爾一個聖光術,賽丹道:“看開點,兄弟。”
接下來,加文拉德把擦得鋥亮且開始消散的光明使者戰錘遞過去:“在我們眼裡,烏瑟爾不止你一個。”
接過自己的戰錘,烏瑟爾道:“是的,那再見了,兄弟們。”
“嗯,再見了,兄弟。”
看著烏瑟爾隨風消散,加文拉德,賽丹,提裡奧以聖騎士送彆的禮節,朝他們的兄弟輕聲說道。
“願聖光庇護你,烏瑟爾。”
“是的,兄弟們,聖光會庇護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