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陽坐在搖晃的車上,看著窗外一掠而過的樹木和路燈,他的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思緒根本理不順。
他覺得他的大腦不清醒,完全是餓的!
這次的npc簡直是個周扒皮,他們這幾天吃不好,也睡不好,一直在趕路,現在已經累到極致。
卓陽煩躁的扒了扒頭發,心裡暗罵一句。
這時,謝之景突然刹住了車,卓陽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前傾了傾,腦袋磕到座椅上,疼得卓陽呲牙咧嘴,心裡的怨氣又添了一分。
謝之景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酷至極。
“我們到了。”他淡淡的說。
孫財林望著四周的環境,咽了口唾沫,顫巍巍的開口:“謝老師,我們今天要在這兒搭帳篷嗎?”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全黑透了,隻剩下一點點月光灑下來。
他們現在正站在荒山野嶺之中,四處寂靜一片,連隻鳥叫蟲鳴都沒有。
“啊?這麼冷的天,怎麼在這兒搭帳篷呀?這不是找虐嗎!”孫財林的膽子小的很,他哆嗦著手,不知道該怎麼辦。
謝之景瞥了他一眼。“不搭可以滾了”
孫財林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他連連擺手,“不不不,搭帳篷,搭帳篷”
他的腳尖在原地蹭來蹭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個boss,簡直太恐怖,而且他總覺得那雙眼睛,好像能看破一切,看穿人內心。
他們八個人,總共搭了五頂帳篷,謝之景一個人一間,今宣黎和方微枝一間,剩下五個男人,怎麼算,都得有一個人單獨住。
代峰狗腿的湊到霍千星麵前:“霍哥,讓我跟你住吧,跟著你我覺得安全”
霍千星切了一聲,倒是也沒拒絕。
邢波也寸步不離的跟在卓陽身後,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孫財林不願意留下一個人單獨住,他想跟代峰他們擠擠,但是……
他扭脖往後那麼一瞅,謝之景冷颼颼的視線,就像刀子一樣剜了過來,頓時他的心底升起一抹涼氣,不敢再說彆的。
他可不想惹禍上身,萬一被滅了怎麼辦。
一行人,各自休息。
這個季節的山區,特彆的潮濕,加上夜晚的溫度降低,空氣裡飄蕩著絲絲縷縷霧氣。
謝之景閉著眼睛躺在帳篷裡,聽見身邊傳來輕微的動靜,睜開眼睛。
他拉開門簾,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立在外麵。
朦朧的月光照在她雪白如玉的肌膚上,她精致漂亮的眉目隱藏其中,看不真切卻格外瀲灩動人。
她比他更像是山裡的妖鬼。
謝之景眯了眯眼睛。
他記得她。
一個事兒特彆多的玩家,不是冷了就是累了,還問他有沒有洗手液,他上哪給她整這種東西去?
“乾什麼”謝之景的嗓音很冷。
他的眼睛明亮、冷漠,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蔑視,他的視線讓今宣黎感覺到自己的脆弱和渺小。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餓了”今宣黎說的直白,絲毫不避諱。
她需要補充營養,才能保持美麗。
謝之景漆黑的雙眸猶如幽深的潭水一樣,他嗤笑一聲:“你當我們是來旅遊的麼,忍著”
今宣黎垂下眼眸,長睫掩蓋住所有的情緒,“我第一次參加遊戲,死可以,但總不能是餓死的吧。而且你搭帳篷的時候,我看見你口袋裡的巧克力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謝之景已經將口袋裡的兩塊巧克力扔了過去。
今宣黎伸出指甲修剪的圓潤飽滿的手,將巧克力握在掌心,然後放入嘴裡,甜膩的滋味瞬間彌漫整個口腔。
“很甜。”她對著他露出笑容,然後轉身走了回去。
“麻煩死了”謝之景的臉色僵了僵,有點煩躁。
回去之前,今宣黎看到謝之景拿出一盞燈懸掛在帳篷前,昏黃的燈光像是在黑暗中跳躍的燭火,隨時會熄滅。
她的神情閃爍了下,盯著燈看了半晌,最終收回了視線。
烏雲遮擋了月色,天際灰蒙蒙的,霧氣夾雜著雨絲,給整個世界蒙上一層詭異陰森的氛圍。
邢波縮在被窩裡打瞌睡,迷迷糊糊之中,他的鼻端聞到一陣奇怪的味道,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耳邊滑了過去……
邢波猛地驚醒,摸向旁邊,觸手冰涼的滑膩。
邢波嚇了一跳,定晴一看,竟然是條蛇,此刻它在枕頭上蠕動著身子。
這條蛇通體碧綠,長尾巴翹成一朵花,看著挺凶悍。
邢波的後背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媽蛋,怎麼這麼邪門”邢波嘀咕了一句。
這條蛇朝著卓陽抬起了頭,它眼睛泛著紅光,吐信子的時候,發出嘶嘶的聲響。
它似乎是想要攻擊卓陽,邢波鬆了口氣。
“兄弟,死道友不死貧道,自求多福吧!”邢波裹緊了衣服從地上爬起來,哆哆嗦嗦的抱住胳膊往外跑。
跑了沒幾步,他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他們一共有五個帳篷,可現在,除了他出來的那頂帳篷外,什麼都沒有了……
邢波傻眼了,他咽了口唾沫,大喊其他人的名字,然後……無人應答。
他現在有兩個選擇,回到帳篷或者往外走。
“操!老子就不信了!”邢波左右權衡,咬牙決定去外麵碰碰運氣。
他順著路慢慢的往外走,越走周圍霧氣越濃厚,不一會兒,四周已經看不清楚任何物體,伸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