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君這話說的奇怪,我倒是不知道你有什麼好事,還要從父帝的寶庫裡盜取星辰棋盒?”
冷淡的注視炎君,寂君帶著嘲諷。
這話剛落地,炎君的臉色就變了。
“寂君!這根本不是星辰棋盒,不過是仿製的贗品,你有什麼證據,這空口白牙的就誣陷我偷取了星辰棋盒?”
一邊強力的反駁著寂君,炎君神色陰翳不定。
星辰棋盒是炎君從龍族長老手中借來的,具體來路他也不知道。
龍族向來是跟寂君不對付的,他們想跟炎君合作,炎君沒怎麼想也就應了。
可是,這棋盒……萬一是龍族設計他的陰謀,就是龍族從天帝的寶庫中盜取出來的呢?
“炎君,這寶物到底是不是寶庫中的,你跟我到父帝麵前去,就能一辨究竟。”寂君依然沉靜。
他越是沉靜,炎君心中就越惶恐。
“不!”炎君化作一道流光,強勢的從寂君手中搶走了這星辰棋盒,而後消失在天邊。
“寂君,就這麼讓他逃了?”夏靈當下看向寂君。
這星辰棋盒要是真像寂君說的、是炎君從天帝寶庫中盜出來的,那這不就是一個拿捏炎君的把柄?
堂堂一個帝子,竟然盜取自己父帝的寶物,這樣的罪名要是落在炎君身上,炎君這輩子的天界都抬不起頭了。
“都是父帝的兒子,做事留一線。”寂君淡淡說著。
夏靈注視他。
良久,她才說出自己的猜測,“那棋盒就是仿製的,你剛才是在詐炎君吧?寂君。”
“你覺得呢?”寂君眸底掠過笑意。
“我覺得是呢。”夏靈道。
炎君設計夏靈,要是和寂君再起了爭執,整個天界還不知道要怎麼議論他們。
“那就當它是吧。”寂君揚揚唇角。
從頭到尾,他都是鎮靜自若。
夏靈看著他,他頭頂是好感度81的綠色數字。
她記得她被炎君帶進結界前,她在任務界麵上看到,他對她的好感度是73。
看著他現在古井無波的,可他尋找她的時候,心裡還是急壞了吧?
夏靈不說話,氣氛忽然就沉寂下來。
在這樣的沉寂裡,她注視著他,黑眸眨也不眨的,讓寂君不太自在。
“我們回去吧。”他對她道。
“嗯。”夏靈點頭。
她喜歡回去這個詞,好像他們是一處的。
*
寂君知道了樂君和龍悅的事,夏靈沒告狀,但是這種放在明麵上的事,寂君問一句就什麼都知道了。
第二天,寂君特意在夏靈殿前等候,他決定親自帶夏靈遊玩天界。
但這邊他等著,另外一邊,樂君和龍悅非常巧的就也來找夏靈。
二人行變成了四人行。
寂君擰著眉頭,樂君和龍悅一左一右的跟著他,樂君嘰嘰喳喳,龍悅微笑不語,但是她們跟著,就是一點空都不給夏靈留。
這場麵,好像樂君和龍悅聯起手來孤立夏靈。
夏靈走在後麵,身旁跟著秦傾,走在寂君三人身後。
能看出寂君的忍耐,夏靈卻不爭不搶,依然這麼走在最後,
她不爭不搶,寂君反而格外記掛她,幾個人沒走幾步,每次到了什麼建築前,寂君總會撇開樂君和龍悅,找夏靈開口說話。
*
一行四人行進行了一天。
到了晚上,夜色降臨,繁星遍布。
夏靈在宮殿前看著司夜星君在天際,一顆顆的布著星辰。
她讓秦傾拿出了寂君送來的、沒吃完的靈果,從宮殿裡搬出了桌椅,還找人要了一壺清酒。
就這麼坐著,一個人在夜色裡喝酒。
沒多久,寂君悄然來了。
他獨身一人,就像是之前給她送蟠桃一樣,來得悄無聲息。
秦傾識趣的又添了酒盞,退到偏殿去。
“喝一杯?”夏靈自顧斟酒,看向寂君。
她眸色清明,好像一點都不奇怪寂君回來。
寂君看著她,眸色悄然柔了。
男人端起了酒盞,坐在了夏靈對麵。
舉杯,“好,敬鬼姬。”
“敬寂君。”夏靈把酒盞抬起,碰上寂君的盞簷。
相視間,仿佛帶著一種沉靜的默契。
他們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平和的共處過。
待在一起,不是他默不作聲,就是她格外聒噪。
兩段時間的相處都不愉快,都是把對方鎖在自己的宮殿裡。
但是現在,感情在悄然中滋生。
如果他們選擇了對方,那在這天人鬼三界,選擇的就是最難的一條路。
“今夜不醉不歸。”夏靈的端著酒一飲而儘。
而後,她把他們的盞杯重新注滿。
清亮的酒液打著漩渦,沉積在盞中。
女人的手指很美,月色、清酒,和向他敬酒的她。
看著她笑意微微的樣子,明明隻喝了一杯,寂君卻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鬼姬心情不好?”寂君接過了酒,抬眸問她。
“怎麼會?”夏靈笑,“心情好,好得很,隻是突然發現,這天界之大,到底不是我生長的鬼界。在這裡也頓留了數日,我該告辭了。”
“你要回去了?”寂君愣了愣。
他沒想到,織羽會告訴他這個消息。
織羽明明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怎麼這樣就放棄了?
她喜歡他,他喜歡她,這種感覺他們彼此都明了。
天界和鬼界,千年的戰亂早就讓他們結下了無儘的仇恨,暫時和平不代表永久和平。
如果他們結合,天界和鬼界燃起戰火,讓他們夾在其中,應該如何相處?
寂君不願意背負天界,但是,天界萬萬不能交在炎君手中。
炎君呲牙必報,隻看眼前利益,要是讓他接手了天界,那天人鬼三界百年內必定陷入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