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顥拿到柏林獎的那部電影,是他一半現實人生。
早年跟著部隊維和,夜裡遇上恐怖襲擊。
炸彈貼著臉在門外炸開,同住的室友擋住了他,被炸得當場血肉模糊,程顥九死一生,腰腹上嵌進了幾片破碎的彈片、差一點深入臟腑。
帶著當時幸存的十幾名巴斯坦的人員,他從巴斯坦撤離。
從那之後,失眠對程顥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他的心理出現了問題,請了很多的心理醫師,都沒什麼用。
披著馬甲,程顥在網絡上遊蕩,組建墨韻清禾,玩pia戲打發晚上失眠的時間。
不失眠的人,無法體會這種頭痛欲裂,卻還是毫無睡意的痛苦。
他找了很多催眠的樂曲,心理醫師……
都不如沐柔從耳機傳出來的低聲朗誦散文的聲音。
*
程顥早上起來,頭還有點疼。
不過這種程度的頭疼,他早就習慣了。
洗漱之後,仍然是看起來神清氣爽的。
敲了隔壁的房門。
夏靈也起身了,她的行李什麼,都收拾得妥妥當當。
程顥昨天和她見麵,今天的日程還沒安排。
按程顥的設想,他們今天應該出去逛逛。
倫敦他還算熟悉,在這邊拍過戲,可以完美充當女孩的導遊。
“早。”
房門開了。
站在門後的女孩早就收拾妥當。
她紮著馬尾,一身運動服的長袖套裝,看起來運動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