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黑不見底的夜空漸漸退卻,替換上天灰。
睡在雙人沙發上的裴硯長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可能是沒休息好還是什麼緣故,他眼底帶著猩紅。
他緩緩坐起身,凝視上仰靠在沙發裡的薑姣,眉眼彎下,唇邊噙著讓人看不懂的笑,看著病態陰鬱。
這就是薑姣!
他的眼光果然不錯,就是太懦弱了,人都在這兒了他還能忍住不碰她。
太丟人!
從裴硯起身時薑姣便睜開了眼睛,“你感覺如何?要喝水嗎?”薑姣問他,可遲遲等不到回應。
薑姣眯了眯眼,她怎麼感覺裴硯有些不對勁?
平時慣是溫潤的一個人,這會顯得抑鬱沉頓,那雙盯著她的眸子沒有往日半點憐惜,滿是占有和吞噬,像是要活吃了她似的。
他通身氣質與前兩日判若兩人,要不是那張臉還是裴硯的臉,薑姣都要以為這人不是裴硯。
“裴硯!”薑姣雙腿下沙發,身子前傾,帶著點警惕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裴硯上下打量過薑姣,眼神不說多露骨,但也絕不清白,甚至那一閃而過的戾氣也被薑姣捕捉到了。
薑姣上下眼皮輕顫,裴硯很不對勁,極有可能是犯病了。
她現在待在他身邊很危險,可能真的會被活活打死。
“你餓嗎?渴不渴?你等會啊,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薑姣不動聲色站起身,她不敢表現出太過害怕,怕刺激到裴硯,引得他病情加重。
裴硯還是沒有搭話,隻一味直勾勾盯著薑姣,像隻蓄勢待發的豹子,隨時都會衝上去咬死薑姣。
薑姣慢慢站起身,緩緩轉身朝屋外走去。
“屋裡有水。”
薑姣腳步剛一動,裴硯玩味的聲音響起。
她吞咽一口,轉過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房間最裡頭確實有即熱電器。
可它在房間最裡頭,她要是走過去了,再想往外跑可就難上加難。
薑姣收回視線落在裴硯身上,“那我去給你拿些吃的,你昨晚就沒怎麼吃,這會定餓了。”
“我不餓。”裴硯壓根不給薑姣逃跑的機會,“我就想喝水。”
薑姣唇邊笑意再也堅持不住,變得僵硬,怕刺激到裴硯她隻能乖乖應下。
“好。”
提步從裴硯麵前快速走過去,拿起蜜桃水杯倒水,走過去遞給裴硯。
裴硯低目瞧了一眼蜜桃水杯,眼底有些嫌棄。
“粉粉嫩嫩的醜死了。”
薑姣......
再醜也是他自己買的。
“那我出去換一個杯子來。”薑姣也是聰明,逮著空就要往出跑。
裴硯怎會看不出她的小九九,眼底玩味更甚,“湊合喝吧。”
他抬手接水杯,薑姣現在如驚弓之鳥般,依著他的動作往後躲了一下。
覺察出自己有些應激,薑姣麵頰染上僵硬笑容,遞水杯更近了一些。
裴硯長睫微壓,不動聲色伸手過去。
可他未接杯子,而是箍住薑姣皓腕,用力往前一拉,帶到他身前來。
“啊!”
薑姣身子不受控製向前傾倒,手中水杯一鬆砸落在裴硯身上,溫水儘數倒在他衣服上,濺起一些水花落在他臉頰。
加之他此刻病態偏執的麵容,莫名有些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