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墨本西餐廳，或許是平白無故省了888的緣故，駱櫻雪心情格外好，哼著小曲逛著商場。
逛著逛著，兩人來到一家服裝店，柳思雲心不在焉的看著衣服。
“小雲，省下好幾百，又可以買好看衣服了，咦，這件外套好像還挺合適你的。”
駱櫻雪拿起一件外套遞給柳思雲。
柳思雲套在身上，照了照鏡子，確實很適合她。
輕薄順滑，而且因為款式的原因，外套並不會遮住她傲人的資本，反而給人一種若隱若現的美好感覺。
她有些心動了，悄悄看了看吊牌，下意識吸了口涼氣。
1298。
好貴，相當於她大半個月的生活費了，她所有存款加起來也才勉強夠。
“小姐，您可真有眼光，這件外套可是剛到的新品，采用了最新……”
售貨員察覺出柳思雲對這件外套的喜歡，開始滔滔不絕講了起來。
“我、我再挑一下。”柳思雲有些窘迫的打斷了她，將外套放了回去。
售貨員瞬間就懂了，當即收了聲，丟下兩人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她做了這麼多年售貨員，柳思雲喜歡卻又糾結的態度，足以證明很多事情了。
比如囊中羞澀，比如隻看不買。
售貨員走後，駱櫻雪小聲開口道：“小雲，你喜歡的話我們一起買唄。”
“不、不用，其實也沒多喜歡，這麼薄，穿著多半很冷。”
柳思雲用蹩腳的理由說服了自己，心情稍稍平複，不曾想一回頭，正好看見一個妙齡女子摟著男子的胳膊撒嬌。
“這兩套衣服真的好好看，買嘛~”
那聲音嗲嗲的，同為女生的她聽了都要起雞皮疙瘩，可男子似乎就吃這一套。
他掏出銀行卡，大氣一揮：“買！”
一旁的售貨員臉都快要笑開花了，和剛剛麵對柳思雲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為何，目睹這一切的柳思雲，腦海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
要是也有人給她買衣服就好了……
“我在想什麼！？”
柳思雲猛然打了個寒顫，連忙拍了拍自己的俏臉，想把這荒誕的念頭丟出腦子。
然而，那對男女就像是在故意刺激她一樣。
“王哥，我還想買個包~這個包包都背大半年了~”
“不對吧，我記得上個月不是才給你買了包嗎？這兩套衣服都八、九千了，下個月再……”
女子不等男子說完，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說著什麼。
男子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嘴角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好好好，不就是個包嗎？買！”
柳思雲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眼簾低垂。
那荒誕的念頭，始終沒法丟棄，反而越發牢固。
“要不……試一下，見好就收？”她心中冷不丁跳出一個怪異的想法。
想法一生，就像野火般蔓延全身，頃刻便占據了她的腦海。
不過她尚且保留著一絲清明，又或者是內心的自尊自重，使她有些抗拒這個想法。
複雜的情緒讓她呆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究無法徹底說服自己，幽幽歎了口氣：“還是算了，靠彆人不如靠自己，萬一陷進去就完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轉身挽住駱櫻雪的胳膊：“走吧櫻雪。”
然而，在即將邁步的前一秒，她的眼睛正好掃過收銀台的方向……
餘光中，她看見了售貨員嫌棄的表情，以及鄙夷的眼神。
她抬起的右腿如同時間停止般懸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刹那間，所有的堅持都成了笑話，自尊自重像是無用的泡沫，觸之即破……
柳思雲的呼吸一點點沉重起來，眼中再無其他，隻剩下售貨員嫌棄鄙夷的神情。
“怎麼了小雲？”駱櫻雪察覺到了她的異常，輕聲問道。
柳思雲恍惚回頭，看著關切自己的閨蜜，牽強一笑。
“沒怎麼……我，我好像有東西落在餐廳了，我去拿一下。”
嗒——
隨著右腳落下，她仿佛聽見了各種東西破碎的聲音。
“啊？我們一起去吧。”
“不用，你在附近等我，我馬上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