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偷偷給她拿吃的,早早輟學去外地進廠打工賺錢送她念書,一路護著長大。
可以說,沒有媽媽和姐姐就沒有她。
文靜這時有些怨念,為什麼不把她送回來早點,這樣她就能想辦法救活媽媽了。
但天下哪有她想要什麼就能滿足的好事兒,她能重生都已經很幸運了,還敢奢求更多。
哭了半宿,也念了半宿,紙錢燒完,文靜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媽,我走了哦,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
一陣風起,那燒儘的紙錢飄向天際,不知去了何方。
想來是帶著她的思念去找媽媽了吧。
收拾好破破爛爛的心情,文靜第二天一早表示啟程回長右縣。
周桂芬為表誠意,還特意給她送上大巴車,一臉慈愛的關心這關心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親媽呢。
等大巴車走遠了,才馬著個臉回了家。
與此同時,縣醫院裡。
王大海終於從麻醉中蘇醒過來,酒也徹底醒了,腦子也能轉了。
他現在整個人就如火山爆發,氣的想把文靜碎屍萬段,當即派了人去家裡找文靜。
很快他們又回來了,說文靜沒在家,聽街坊鄰居說她買了一大堆東西,不知道去哪兒。
王大海瞬間明白,文靜這是回娘家了,一臉陰森的笑。
先前他還擔心把人弄死在家裡肯定會惹來很多麻煩,不好處理,要是死在文家,那就好處理多 了。
“你們 去文家,她肯定在那兒,找個機會把她弄死!”
........
陳大娘見周桂芬回家了,有些酸酸的咂吧了一下嘴,直接上文家去串門子。
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嗨呀,不得了,這小靜以後的日子可真享福啊,桂芬兒啊,還是你眼光毒辣,看人真準呐。”
周桂芬剛想在院子裡發一通脾氣,愣是被陳大娘給堵了回去。
平常這陳大娘就是個大嘴巴子,當初王大海的事兒就是她大嘴巴到處宣揚,她才想著把文靜嫁過去的。
從定親開始,村裡就各種閒言碎語說她這個當繼母的心狠,眼裡容不下繼女,把繼女往火坑裡推,不是這陳大娘功勞還是誰的功勞。
周桂芬沒好氣地回懟一句,“那是,我當初可是細細的打聽了好久呢,果然謠言不可信,那王大海是個良人,是個疼人的,我家靜靜以後得日子那是有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遭點兒目光短淺的人閒言碎語,換我女兒一世安穩,很值了。”
陳大娘被懟的麵上訕訕的,乾笑兩聲,“那是,看來還是你的眼光獨到,以後要是有人給我家閨女說親,就麻煩你幫我把把關唄。”
“信你的準沒錯。”
周桂芬那白眼兒都快翻到天上去,敷衍的應了兩聲。
陳大娘自討沒趣兒,自覺地走了。
等她一走,周桂芬委屈的開始抽抽搭搭的哭著。
“我這是倒了什麼黴啊,要受這醃臢氣。”
給文大強看的心疼的不行,忙摟著安慰,“哎呀,彆哭了,你還懷著娃呢。”
周桂芬像是被踩著貓的尾巴一樣,瞬間炸毛,“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
“當初你是怎麼說的?說娶我絕對不會讓我和竹兒受委屈,這才嫁過來兩年呐?那小丫頭就敢蹬鼻子上臉給我甩臉子看!”
“我還給你生什麼孩子,這孩子不要也罷!”說罷瘋狂捶打著自己的肚子。
這給文大強看的心驚肉跳,連忙阻止她的動作,“哎呀,我的祖宗哦,你這是要鬨哪樣嘛。”
“如今她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敢回來給我們甩臉子看了,這有啥法嘛,我們還得低聲下氣的求著她辦事兒,老子一想就窩火的很。”
“當初就不該把那掃把星嫁過去。”
周桂芬越聽越後悔,越聽越委屈,這會兒是真的哭的傷心。
是啊,當初她怎麼就信了那陳大嘴巴的話,覺得那王大海是個爛人呢。
讓那小賤人撿了個那麼大的漏。
她都沒有穿過那麼好看的衣裳,燙過那麼時髦的頭發。
要是是她的女兒嫁過去,如今享福的就是她的女兒了。
一想到這周桂芬的眼睛都亮了。
“對啊!”
文大強聽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有些懵,“桂芬兒啊,你在說啥啊?什麼對不對?”
周桂芬抬手胡亂的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很是激動地捏著文大強的肩膀,“要是我竹兒嫁過去,如今享福的不就是我的竹兒了嗎?”
文大強這才明白周桂芬在說什麼,眼神變了幾番,“對,你說的對,這樣好的姻緣居然給了沒良心的畜生,真是白糟蹋了,要是竹兒嫁過去,那以後就是享不儘的福嘞。”
文天佑也跟著起哄,“對對對,要是我姐嫁過去了,肯定有數不儘的好吃的了,誰也不敢欺負我。”
文竹立即皺著眉頭拒絕,“爸,媽,我才不要嫁老男人,我要考大學,我想當大明星,我才不要這麼早就嫁人。”
周桂芬腦子瞬間清醒了,“對,我竹兒長得那麼漂亮,以後肯定能當大明星的,這事兒以後就不提了。”
文竹有些傲嬌地哼哼兩聲,低著頭繼續拉著手風琴認真練習著。
就指望著能在歌唱比賽上拿獎,這樣她就能保送大學了。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時光飛逝,伴隨著文竹那清麗的歌聲,太陽落了山,每家的煙囪都豎起了嫋嫋炊煙。
文家的院子卻被一腳踹開,進來三個凶神惡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