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起了個大早,興許是這兩天的鍛煉,肌肉沒第一天那麼酸疼了。
不過該疼還是疼,起床依然像個喪屍歪歪扭扭的。
王家三口站在客廳這麼一晚上,大眼瞪小眼的。
眼睜睜看著文靜出了門,還把牆邊放著的那輛鳳凰牌自行車給騎走了。
文靜單手騎車,一手拿著剛買的大肉包啃著,倒是沒有去寧安武校,而是直奔銀行。
這錢得趕緊取了,存折這東西是可以掛失的。
銀行的人見她要取這麼多錢,一萬九千多塊錢呢,這可是筆巨款,存折上的名字是王大海的,再加上她看起來年紀很小,有些懷疑。
“這本存折是誰的?”
文靜早有準備,“我丈夫的,這是他的身份證,介紹信我也有,您看看。”
銀行職員接過來,反複對比,身份證沒造假,和存折上麵的信息對得上,介紹信也是鋼廠出具的,也沒問題。
又看了看文靜,想起來這不就是王家那個母老虎兒媳婦兒嘛。
那就沒問題了。
果然母老虎就是不一樣,財政大權都握手裡了,她都有點想找她取取經,怎麼製服家裡那不靠譜的男人的。
但工作期間她沒法和客戶閒聊。
手腳麻利的把存折上的錢都取給她,破天荒的來了句,“歡迎下次光臨。”
這給文靜整的有點懵,啥時候銀行職員的服務態度這麼好了?
平常都不是鼻孔朝天嘛?
文靜瞥見銀行的掛鐘都已經九點半了,她這個點還沒去武校,何建軍肯定會生氣的,收拾好錢立馬往武校趕,那腳踏板都快蹬的冒火星子了。
等她一走,沒多久整個長右縣已經傳出她掌管王家財政大權,禦夫有術的閒話。
今日徐美玉拿著一疊文件,踩著時髦的高跟皮鞋來王家找王大海。
港風波浪卷,棕紅色寬肩西裝外套,裡麵一件藍色襯衫,領子翻了出來,再配條深灰色格紋半身裙,戴著精致的耳飾,塗著豔麗的口紅,就像電影裡的女郎,美的那麼時髦耀眼,吸引了不少男人女人的目光。
窺覷的,羨慕的,嫉妒的,不屑的。
不管這些目光好壞,徐美玉隻當他們羨慕罷了,很是受用,高傲地仰著頭敲了敲王家的門。
都快十一點了,王大海還不去鋼廠,簽字的文件堆了一大疊,再堆下去工人都要造反了,順便和他再談談安排個親戚進鋼廠的事兒。
敲完門,才發現那門是虛掩著的,她也不好就這麼推門進去,挺不禮貌的。
再次敲了敲門,裡麵沒人回答,等了一會兒,索性推門進去,就看到三個人杵在麵前,和她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王大海和王樂樂就穿著褲衩站那兒,他倆沒乾過苦活兒,常年不曬太陽,膚色白的發光,視覺衝擊更大,活像倆鬼站那兒。
大白天的,誰家好人會脫光衣服站在客廳啊!
徐美玉嚇得花容失色,手裡的文件都拿不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我我我我我汪汪汪汪..”
王大海轉了轉眼睛,一宿沒眨眼睛,那眼珠子上全是紅血絲。
活像個赤目鬼。
徐美玉看到他眼睛動了,更嚇人了,隻覺得頭皮發麻,那頭發都豎起來了。
“我我我你你你..”
隨即眼睛一翻往後倒過去,竟是嚇暈了過去。
王大海死命的瞪著眼,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也不知道徐美玉死幾回了。
直到日上正空。
站在客廳的王家三口才覺得那種寒冷消退了,四肢慢慢回暖。
頗有一種半步跨入鬼門關,又回到人間的那種感覺。
張春梅最先哭嚷起來,那臉上滿是驚恐,“我們這是碰見鬼...鬼了嗎?嗚嗚..
王樂樂人已經嚇傻了,癱坐在地上,表情愣愣的。
王大海也哭了,他現在想的不是鬼不鬼的問題,而是他那些錢可是他這半輩子所有的積蓄,全被文靜拿去了,他以後得日子該咋辦?
徐美玉這時也悠悠轉醒了,看到原本那三個站著的人都跪坐在地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