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哐當!”
門被踹開了。
王家大伯率先進去,把每個房間都打開看了一眼,沒見人影。
“人嘞?人哪兒去嘍?”
一群人眼神都變了變,一窩蜂湧入屋子裡。
這裡翻翻那裡看看,看到個什麼稍微值錢的東西就往口袋裡塞。
蘇麗看著這群人爭搶東西,也不敢上前去阻止,伸手揪了一下王樂樂。
王樂樂疼的回了神,“你們都在乾什麼?拿我家的東西乾嘛!放下!”
“哎呀,樂樂,我就是看看而已嘛,不要那麼小氣。”
“就是就是,二姨家沒有這個東西,就看看嘛。”
他們嘴上是這麼說的,手卻不停,隻要是能塞兜裡的都偷摸塞了,甚至還有膽子大的直接去搬那台電視機。
那臉皮厚的堪比城牆。
王樂樂又急又氣,但他阻止不了什麼,尖著嗓子開始嚎啕大哭。
哭聲,喊聲,爭搶聲,王家熱鬨朝天。
蘇麗隻覺得這事兒越發不妙,要是真讓這些人把東西都搬空了,把房子占了,以後王樂樂隻能由她來養了。
她可不想掏錢養兒子。
趁著個空隙,跑出去直奔派出所。
張來福也很著急,漲紅著一張臉,心跳的砰砰直響。
完了,人跑了,他的金戒指回不來了。
兩眼一翻,往後倒去。
與王家的熱鬨相比,魏家就顯得氣氛凝重了。
魏明義被強製提前退休了,現在坐在家裡生著悶氣。
他很不服氣。
上麵的人明明調查清楚那份文件裡的證據是偽造的,但是方寒川說,“因為這件事兒是因為你處理的太過於武斷,逼得那三個人不惜偽造證據來陷害你,還起了爭執,死在鋼廠。”
“家事影響到公事兒,那就不是家事兒了。”
“本來上麵領導的意思是將你開除的,我很明白你這些年為鋼廠付出的心血,我努力為你爭取到提前退休,我也需要給上麵的領導一個交代。”
魏明義有苦難言,很明白這裡麵的彎彎繞繞,說得好聽,不就是想把他這個位置讓給彆人來坐嘛。
事兒已成定局,他不得不答應退休。
他一下台,隻怕是以後魏家人在鋼廠裡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魏明義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兒全都捋了一遍,這才想明白,他們三個為什麼會死在鋼廠了。
甚至還惡意揣測了一下文靜就是趙懷民的人,故意告訴他女兒徐美玉的事兒,這才引發後續一係列的事兒,最終目的就是把他拉下水。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能說的通了,為什麼文靜要置王大海於死地。
好一個一箭四雕。
魏明義想明白這些,特意去鋼廠找了趙懷民,“狠,還是你狠,我沒你狠,我服氣,我就想死個明白,文靜是不是你的人?”
趙懷民正淡淡的品著茶,臉上掛著和善的笑意,聞言頓了一下,“什麼我的人?”
魏明義見他裝傻,“少裝,她不是你的人那她怎麼知道徐美玉懷孕的事兒?”
趙懷民將茶杯擱下,“那我哪兒知道啊,我甚至都沒見過她。”
魏明義見他這個態度,隻當他是在裝蒜,不怒反笑,“給你一個忠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趙懷民挑眉,淡淡道“那我也要給你一個忠告,常在人前耍賤少不了揍。”
這話氣的魏明義下意識捏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笑嗬嗬道“既然我已經落得這個下場了,您也該滿意了吧?趙廠長?”
趙懷民明白他什麼意思,“隻要不在我麵前耍賤,我自然是滿意的。”
魏明義放了心,也不多再說什麼,“後會有期。”說罷轉身離去。
趙懷民不答,垂眸看著手裡的茶湯。
淡黃色的茶湯裡倒映著那張慈眉善目的臉。
“後悔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