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軍樂嗬嗬的,“也是,那我試試”,接了衣服和褲子就去自己屋裡換上出來,還把那雙嶄新的皮鞋穿上。
把衣角拉的筆直,不住地扭來扭去打量身上的衣服,那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文靜特誇張的圍著他打圈繞了一轉,何建軍本來上身和下身比例不太協調,這套男裝版型很好,顯得人很挺拔,讓他看起來倍兒精神,年輕了好幾歲。
外套和褲子裡麵加了絨,穿著很暖和,最外層的布料為了顯廓形,用的那種不易起皺的滌綸混紡布料。
她先前在一家店裡看見過一件特好看的男士毛呢大衣,價格當然也貴,得四百多,她也能接受,但是考慮到毛呢做的衣服洗起來特麻煩,不懂的拿去水洗一下就廢了,即便是懂也沒精力去打理,頂多穿個一兩回就擱起來不穿了。
衣服嘛,買來就得穿上身才有價值。
還不如花四百塊買這種結實耐造好看還不用怎麼打理的衣服,還能從頭到腳買一整套,性價比超高。
“呀~這是誰家的大帥哥丟這兒了?”
何建軍被她揶揄的老臉一紅,伸手假吧意思打她一下,“你一天天的,沒個正形兒。”隨後喜滋滋看向石頭,“真那麼好看?”
石頭特認真道“昂,師傅穿這身真好看,倍兒精神。”
這話說到何建軍心坎兒裡了,“顯精神好,我喜歡精神點。”又有些躊躇,“這衣服很貴吧?”
“不貴不貴,我專門給你挑的好穿又好打理的衣服,你可彆不舍得穿啊,衣服嘛,買來就是穿的,這不舍的那不舍的,放爛了更心疼,你說是不是?”
何建軍鼻子一酸,他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何其有幸能遇到個這麼好的丫頭。
“好,你有心了。”
幾人又閒聊了幾句,文靜突然想起彪哥三人組。
“何老師,彪哥他們人呢?還在這兒?”
何建軍點頭,頗有些頭疼,“在,你們走後不久,這三個人就偷摸跑了,後麵他們又自己跑回來了。”
石頭有些驚訝,“啊?跑了又回來了?這是為啥?”
何建軍解釋,“李彪他們三個平常仗著王大海的身份欺負過不少人,王大海死了後就沒人罩著他們了,那些人都想找他們麻煩,他們家的房子都被砸的稀爛,想去車站坐車跑路都有人攔著不讓走,他們沒地方去,現在死皮賴臉的就在我這兒窩著,趕都趕不走。”
文靜有些氣憤了,“他們臉皮這麼厚的?在這兒白吃白喝?”
何建軍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我的便宜豈是那麼好占的?”
“他們現在在這當打雜的,天天搶著學生們的活兒乾呢,反正我不給工錢,就讓他們乾唄,給他們留口豬食餓不死就行。”
文靜心裡這才好受點,“哦,那他們現在住哪兒?”
何建軍走到門口,指著那片板房邊上的爛棚子,“那個棚子就是他們現在住的地方。”
文靜伸著頭望過去,現在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去,就看到棚子邊三個人。
彪哥身上穿著露出棉花的襖子,坐在小板凳上切豬草,嗒嗒嗒的,那些豬草切的稀碎。
胖子和瘦子在一旁用大木盆洗紅薯,手裡拿著兩根兒棍兒使勁捅著。
三人看起來似乎瘦了超大一圈,彪哥看起來沒以前那麼壯了,臉上本來有條疤,這次另一邊臉又有一條新的,上麵還有一層厚厚的痂,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瘦子本來就瘦,現在感覺像是人形骷髏包了張皮,胖子以前走起路來肚子上的肉像果凍一樣duangduang的晃來晃去,現在那大肥肚子沒了,手裡那麼大的動作都沒肉晃。
文靜一點不可憐他們,“你還是太心善了。”
何建軍神色有些複雜,“他曾經好歹是我的師弟。”
文靜愣了一下,扭頭看向他,張了張唇,想說你念著師弟情,他不一定念,但這是他自己的想法,她沒有立場去勸人不放下。
話到嘴邊變成,“那你還是得多小心些吧。”
“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