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怨種兒子梅姨太就心力交瘁的緊。
她這兒子也不知道是身居高位久了就養成了自大的習慣,前兩天跑來她麵前又鬨了一通說方晏昕不知廉恥看上一個寡婦,他這兒子算是自毀前程廢了,嚴家也就沒有必要再幫扶了。
那話裡話外的意思想讓她把這口鍋背上,去老爺太太麵前說這個事兒,好讓他和嚴清清離婚。
他嘴皮子一碰說的倒是輕巧,他還以為嚴家就是當初那個任由方家拿捏的嚴家?
嚴家從那個時候起就留了心眼,不少生意不靠方家自成一脈。
雖說這些年還是要給方家分紅,但那些分紅還是七年前的分紅,都不帶漲一下的。
態度已經擺明成這個樣子了,方寒川還看不清,非要為了那個狐狸精鬨的雞飛狗跳。
老太太瞥了她兩眼,似乎看穿她在想什麼,勾著淡淡的笑,“你啊,當初就該心狠一點,讓那女人早點兒消失,何至於鬨成今天這個場麵。”
梅姨太小心翼翼道“太太說的是,當初我就是心軟那女人懷了方家的骨血。”
“就是...晏昕這事兒,還望太太您跟老爺好好說說,他和晏淩的感情最要好了,可不能讓他爹這麼毀了去。”
老太太臉上笑笑,慈母多敗兒,這女人永遠不長記性,依舊是那麼心軟,若是她,直接下手讓那女孩兒消失就行,何必搞那麼複雜。
她就沒打算為難這件事,一個庶子生的兒子,再優秀又如何,配一個沒任何背景的寡婦,天造地設的一對,對她又沒什麼威脅,甚至又多了一道盾牌給她的親孫子保駕護航,何樂而不為呢。
“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事兒我會跟老爺好好說的,我估摸著老爺快回來了,你先回避吧。”
梅姨太見她答應了,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太太打什麼主意她很清楚。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
梅姨太走了沒一會兒,方老太爺一副村裡人下田的打扮回了家,褲腳鞋上沾了不少泥。
一手拎著一隻魚竿,另一隻手裡拎著個魚簍。
人雖說看起來十分乾瘦,但那雙眼睛特有神,整個人的精氣神兒看起來就不像是年過七旬的老頭兒。
興衝衝的直奔後院,一來就貼著老太太坐著,拿著叉子幾口把梅姨太剝好的橘子瓣兒吃的乾淨。
“還是你這兒的橘子好吃,都不塞牙。”
老太太嫌棄的瞪了他一眼,“一身泥,彆汙了我的衣裳。”
方老太爺反倒是賤兮兮的往她這兒拱了拱,“哎呀,老爺我啊,今兒可算是釣了條大魚,你想吃什麼魚,我給你做。”
老太太來了興趣,伸著脖子看了看簍子裡的魚,個頭挺大。
“哇,那麼大一條魚啊?做水煮魚挺合適的。”
方老太爺樂嗬嗬的,立馬拎著魚去了廚房,老太太也跟著過去,讓傭人幫她把袖子綁起來,幫忙打下手。
方老太爺負責刮鱗去內臟切片,老太太負責弄那些蔥薑蒜花椒辣椒輔料。
一個燒鍋,一個主廚,夫妻倆配合的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