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太把茶盞放在桌上,追問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方寒川也不明白,把那一疊資料遞給她,“這不是安家那個幺孫要查十一年前的一件舊案嘛,殺人凶手就是趙懷民,我怕他把我挪用鋼廠的公款查出來,讓趙懷民把這個事兒處理好,鬼知道他會想著把文靜和許業炸死。”
梅姨太接過來,翻翻看看,看到那封信掃了一眼,“這些東西是你爸給你的?”
“對,就是爸給我的。”
“那趙懷民現在人死了?”
方寒川又嗯了一聲,“聽他們說趙懷民是把炸彈綁在身上的,他現在連個渣都不剩了。”
梅姨太把其他的資料放在小桌上,就單獨把那封信拿出來逐字逐句細看。
看明白後得出結論,“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梅姨太把信放在小桌上,往後一靠,摩挲著手上的戒指,“他家人呢?在哪兒?”
方寒川扣扣腦袋,“他的老婆和兒子前幾天就出國了。”
梅姨太愣住了,“就他妻兒送出國了?沒其他人?”
方寒川“其他人還在縣裡。”
梅姨太思索了一會兒,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來轉去,手裡的戒指轉了一圈。
良久,輕嗬了一聲,“你這屬下還真是個有情義的,提前把所有的事兒都安排好了再去死。”
方寒川想起父親那句不能心慈手軟,“媽,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比了個割喉的手勢。
梅姨太伸手擺了擺,“你這屬下比你聰明多了,他既然把人送出國外,應該還留了後手,若我們趕儘殺絕,把人逼上絕路,他即便是死了也有能力從地獄裡爬出來咬你一口。”
方寒川的臉色紅了黑,黑了紅。
這當麵兒說他還不如一個手下聰明,太不給臉麵了。
“媽,你有必要這樣嗎?”
梅姨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他為什麼抱著必死的決心不?”
方寒川搖頭。
“你是不是拿他老婆兒子要挾他了?”
方寒川這會兒想明白了,嘀咕道“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我就是想讓他把這個事兒處理好而已,要是東窗事發,讓他把所有事兒都扛下來和我撇清關係,誰知道他會做這麼絕。”
梅姨太無語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你是科長,背靠方家,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開玩笑。”
“你應該慶幸這個人沒有想著跑到我們方家來和我們同歸於儘。”
方寒川脊背發涼了,會..吧?他真有這麼大的膽子?”
梅姨太冷哼一聲,“他能提前把他老婆孩子送出國,那肯定是很顧家的,再看他這麼一番行為,又是一個很極端的人,你要是真拿他妻兒怎麼樣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還真乾得出來這種事兒。”
方寒川被嚇的咽了咽唾沫,“那他乾嘛要去炸文靜和許業?”
梅姨太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兒,一臉嫌棄,“文靜之前就是趙懷民直係下屬的妻子,她知道他的秘密,比如十一年前那個什麼林廠長的死亡真相。”
“許業又背靠安家,聽說安家那個幺孫前幾天還特意載他們回家來著,想來關係很不錯。”
“這安家幺孫突然去調查十一年前的案子,這能是偶然?你說...他能不狗急跳牆?”
方寒川如醍醐灌頂,靜這個寡婦還能要?她進我們方家肯定目的不單純。”
梅姨太反倒是搖搖頭,“我現在總算知道她為什麼接近晏昕了。”
“她應該是怨恨趙懷民的,我估摸趙懷民對她乾過什麼喪儘天良的事兒,要借你的手逼趙懷民狗急跳牆。”
方寒川一臉懵,“啊?我被利用了?這怎麼可能?”
梅姨太見他那副蠢樣沒眼看,“趙懷民死了,這就是她的目的,應該是沒想到趙懷民會拉著她一起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是個傻的。”
方寒川眉頭緊皺,“媽,她肯定也會報複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