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道:“我也很奇怪為什麼是兩具。一具男性的,一具女性的。按理來說,除了這幾日要開評理大會,平時神水宮應該不會出現男性才對。”
花芝芝道:“那你能認出他是誰嗎?”
追命搖了搖頭,道:“不能。”
花芝芝驚歎道:“連你都不能?”
她以為像追命這樣每天千裡追凶的專業名捕,自然對人臉極其敏感才是。
追命正欲開口解釋,忽而想起花芝芝此前一眼便看出懸掛在神水宮大門外的燈籠是人皮做的,於是他不禁想,或許花芝芝可以從這兩具屍體裡看出什麼線索?
於是追命指了指一旁被白布蓋住的兩個人,神秘道:“不如你自己去看?”
花芝芝眨了眨眼睛。
她不理解追命為什麼要讓她去看,她又不是江湖裡的人她怎麼會認識,但是追命既然邀請了她當然沒有不看的道理。
於是花芝芝立刻好奇的跑過去,掀開蓋布的一瞬間,花芝芝就呆在了原地。
然後她默默的歎了口氣。
這當然認不出。
不說是身為四大名捕的追命,即使諸葛神侯在這裡,隻怕也認不出。
畢竟誰能夠認出兩具,臉部被毀的徹徹底底,隻露出森森白骨的屍體呢?
而那具女屍被毀的更加徹底,身上的皮膚也被整齊切割。
這畫麵屬實令人心驚。
楚留香認真觀察了一下那光滑頭骨,道:“皮膚斷口很平整,沒有任何組織粘連,看起來是用某種利器將臉部皮膚完完整整剝離下來的。”
花芝芝道:“看來凶手和這兩個人一定有深仇大恨!”
她說完之後,又心驚道:“人類真殘忍!”
對於她而言,即使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諸如楚留香,又或者朱頂紅,她也絕對不會把彆花的花瓣全部切下來,這簡直殘忍到駭花聽聞。
但是人類卻這麼做了。
花芝芝隻覺得人類真是一種殘忍的生物。
可是楚留香卻搖了搖頭,道:“並不是因為仇恨。”
花芝芝道:“不是仇恨,還能是因為什麼?”
她原本覺得仇殺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令人心驚,卻沒想到居然還能不是為仇,那豈不是更加殘忍萬分?
楚留香道:“因為他們的臉,對於殺他們的人有用。”
“臉能有什麼用?”追命道。
楚留香道:“一般易容,都是易容陌生人。因為這樣才能不被拆穿。但是我曾經聽說過一種殘忍的手法,他的麵具不是用易容材料所做,而是真正的人皮。”
追命驚叫道:“所以這兩個人被剝下臉皮,是被做成麵具?”
楚留香點點頭,道:“並且我們已經見過他們了。”
花芝芝道:“司徒靜和諸葛正我!”
楚留香微笑道:“不錯。”
追命道:“等等,你們是說,司徒靜也是易容的?”
於是花芝芝便將她和楚留香之前遇到的事情講給了追命。
追命道:“我也曾聽說過這個惡貫滿盈的采花賊,原來雄娘子並沒有死……如果是他,的確能夠做得出這些慘絕人寰之事。”
“而且他既然能夠把我師父扮演的這般像;證明他一定是見過我師父的人。”追命道:“我師父以前的確追蹤過雄娘子!”
所有的線索都對上了。
追命忽而停頓了幾秒,緊張道:“但他的易容技術這般出神入化,那豈不是就算他畫成我們所認識的人潛伏在我們身邊,我們也很難及時發現?”
“不錯。”一點紅淡淡道:“或許我就是他假扮的。”
花芝芝忍不住一笑。
追命笑嘻嘻道:“謝謝你的幽默,一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