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她不信自己如今所做的都是無用功,要不要直接把孫家全滅?
不,症結出在自己身上,沒有孫來儀,會有個李來儀,趙來儀……倒不如留著她,見招拆招,對付一個已知底細的人要比對付未知的存在簡單得多。
察覺到她加快的心跳,江衍序把桌上的東西弄下去,給她倒了杯茶,“條件有限,茶葉都是我從山上采來的,或許不太香,但提神效果不錯。”
何瑞雪此時哪裡顧得上喝茶,胡亂品了兩口,問他,“你怎麼知道我身上還有你要的東西?”
“真的有嗎?我隻是想詐你一下。”
他驚喜地眨了眨眼,顯得有些活潑,“就算沒有也沒關係,總歸是你不同的,往後徐徐圖之,無為而治定有所得……或許咱們有共同的敵人也說不定。”
“你是指……”她指了指天空。
“不,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天道本無情,源於規則行於規則,偏偏為人所用,沾染人性貪婪。
我此前閒來無事算了一卦,或許不太準確,但你在這裡,我再重新卜算一次,因果牽連,結果或許更為準確。”
說著,他掏出幾枚古拙的銅錢,隻手向前隨意一拋,銅錢滾了幾圈落地。
他低頭看了眼卦象,肅然冷哼一聲,如仙人震怒,傾倒玉山,“澤風大過,九三,棟橈,凶,過猶不及,澤水淹舟,遂成大錯。”
他再次掐指,“力挽狂瀾過猶忌,臨淵履薄難當肩。風雲變幻險象生,一著不慎滿盤懸。
3月,天運之人卷土重來,剝奪眾人之運於己身,眾怒難任,蓄怨終泄。”
江衍序定定地看著何瑞雪,雙目炯然,澄澈如泓,“或許,你就是那個應劫而生之人。”
“咚!”
何瑞雪手邊的杯子不小心被打翻,喝了一半的茶水灑了出來。
他上半身巋然不動,伸手將杯子擺正,見到桌上的水漬,苦大仇深,“居士,你能不能小心點,館裡的那些懶貨都不聽我的話,這裡都是我在打掃。”
接著,江衍序向著她大倒苦水,說殯儀館的事情多不好管,彆人都排擠他,和方才運籌帷幄的神棍模樣大相徑庭。
何瑞雪眯起眼睛,想探究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我就是個普通人,沒那麼大的本事,你想跟我合作,得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吧?”
“唉,現在的女居士不好忽悠啊,明明從前那些人隻要跟她說保證生男胎,什麼藥都會往嘴裡灌的。”
他低聲嘀咕,被何瑞雪聽個正著,“哼,你口中的男居士又聰明到哪裡去。”
“那是,不然我師父的壯陽藥怎麼成了招牌,在哪都有人搶著要,哎喲,都是小道的衣食父母,要靠著他們掙錢呢,不可心謗腹誹,罪過罪過。”
何瑞雪實在想不通,好好的謫仙人怎麼偏偏長了張嘴。
原以為是頭銀狼,沒想到是隻哈士奇,逗比氣質當真是偷偷藏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