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雪捏著她的手指,用力一掰,疼得她趕緊縮回去,低聲道,“最後一次警告你,彆惹我,羅國慶不能護住你一輩子。
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彆怪我同樣管不住,萬一不小心說了不中聽的話,不光是你,你兩個孩子將來也要被人指指點點,你不怕嗎?”
她這話是從嗓子眼裡壓出來的,很輕,沒讓彆人聽見,但聽在吳夕芳的耳朵裡簡直是驚雷炸響。
她瞳孔猛地緊縮,回頭抓住她的衣角,“你知道什麼,想陷害我是不是,彆以為我會吃你那一套。”
“誰心裡有鬼遲早會跑出來的,時間會證明我的話。”
何瑞雪把她的手拍開,走到樓梯間,給小徐同誌遞了個眼神,“還不走?”
“哦。”
徐德寧下意識跟在他身後,直到走進辦公室,才雙眼放光地誇讚她,“何姐,你剛才好威風啊。”
“比不上你,幾句話差點把吳夕芳嚇得哭爹喊娘,一下子就給她鎮住了。”
“她的嘴太賤了。”
徐德寧頭次使用這種帶有強烈情緒的形容詞,似乎想到什麼,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我還以為何姐的性子比較隨和呢,還怕你被欺負,沒想到你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那是,你也不出去打聽我的名聲,九寨溝?在你來之前,我可是罵走了好幾個來找麻煩的,也就吳夕芳個傻蛋以為我轉了性子,才敢來挑戰我的脾氣。”
徐德寧見她豪放的坐姿和語氣,覺得這位前輩的性格實在是對他的胃口,很是捧場,“那我剛才豈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獻醜了,不過何姐你咋沒把本事教齊全,我但凡能學到你七分將來在哪混不開?”
“過了,吹過了。”
何瑞雪咳了兩聲,“你小子膽子也不小,要不是吳夕芳半路攔著,你真要告到書記那裡啊?”
“我的話說得那麼嚴重,她肯定會來,我也沒打算去找書記,就是擺個態度出來而已,不然人人都把我當成軟柿子捏。”
他是新來的,要是才幾天就鬨出這麼大的動靜,書記或許會嚴肅處理吳夕芳,但也未必對他有好印象。
沒準還會覺得他太斤斤計較,和同事之間的一點矛盾都要鬨得人儘皆知。
何瑞雪是職場老油條了,自然明白他的顧慮,提點了一句,“你放心,咱們得韓書記用人向來不拘一格,對底下的人都比較信任,還是個很明事理的人。”
“我明白了,多謝。”
徐德寧接下了她的好意,“那個,我剛才隻讓吳夕芳道歉,你會不會覺得太便宜她了?”
“沒有,你的處理的很好。”
人都會下意識偏向弱的那方,徐德寧受到辱罵,大家自然會幫著他。
但是他若是不依不饒,比如硬是逼著吳夕芳下跪,大眾眼中的受害者便會移位,轉頭在心裡責怪他刻薄故意刁難人。
“謝謝何姐,我等會請你去吃飯吧?”
隻是從她嘴裡一句簡單的肯定,徐德寧便宛若被誇獎的金毛。
想湊上前吸一吸人類又覺得於禮不合,於是用一種看超級美味雞胸肉乾的眼神緊盯著她,身後不存在尾巴都要轉成風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