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思索起霍廷勳是不是給她下了降頭,讓她毫無理智般死心塌地,多年來全在沒有保留地為他付出,明明自私自利才是她的性格。
突然,她眼前一紅,出現了幻覺,無數半透明的怨靈朝她撲過來,不斷撕扯著她身上的肉。
有何家人,有被她針對的其他人,還有被她兒子害死的那個人……她麻木地捂住腦袋,“不是我,我沒有錯,我是被人操控的,那不是我。”
卡牌的效果散去,她的大腦重新變得一塌糊塗。
仿佛意識到自己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她跑起來追尋,像是一隻被折斷了半邊翅膀的鳥,跌跌撞撞撲入到河水中。
水是包容的,能讓她獲得永恒的歸處,又是冰冷的,能讓她得到片刻的清醒。
她沒有掙紮,而是解脫般閉上了眼。
活下去有什麼意思呢,身無分文,如同陰溝裡的老鼠?
世上已經沒人愛她,將來也沒人會在乎她,仇人倒是有不少。
何瑞雪不會放過她的,與其到時候求死不得,不如早點解脫。
如果可以,她隻盼結束這詛咒般的輪回,三世了,她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也沒有活明白過。
瀕死之際,她想到了被她刻意拖延時間的何秋生。
冬天的河水更加冰冷徹骨,他呼喊著救命時,有沒有看見岸上冷眼旁觀隻等著他死的她?
若是看見了,他當時又是怎麼想的呢?
她又想到了被她兒子逼死的女孩,在跳下天台的那一刻,她是不是同自己一般絕望?
水麵上激起巨大的浪花,河水翻起白沫,不一會又恢複平靜。
岸上的人想要施救,卻抵不住有人一心求死。
生之謂來,死之謂往。
往來之間,奚得奚喪?
……
孫來儀死了。
何瑞雪不覺得自己幾句話就能勾起她自儘的心思,根本原因還在於霍廷勳。
應當是他做了什麼,才讓女主“幡然悔悟”,因為對極端戀愛腦而言,彆人說什麼都沒用。
甚至全家人的死,都比不上她癡迷的人一句“我不愛你”或是“我愛上了彆人”來得讓她破防。
她或許是意識到男主從未真心地愛過她,隻有自己一味地付出,才會痛心疾首,竟然昏了頭來找她這個仇人訴苦。
然而何瑞雪巴不得她死得越痛苦越好。
不過係統給的卡牌功勞也不小,要是沒有它,孫來儀說不定今晚上就能被哄回去,繼續忠貞不二地挖野菜。
殯儀館
“超度?”
江衍序好奇,“給誰啊,是不是選擇火葬,我可以安排個頭爐。”
“不用。”
孫來儀的屍體已經被打撈上來了,一直無人認領,過幾天應該就會下葬,塵歸塵,土歸土,燒她都嫌浪費柴火。
但轉念一想,這個世界存在玄學,難保她哪一天會詐屍呢?
還是燒成渣渣,再分散開撒到地裡更為保險。
“也行,我明天就讓人運來,不用第一個燒,免得之後的人沾了晦氣,留著最後一個燒吧。”
“你這是和她有仇啊。”
“有,還是不小的仇,所以你有沒有辦法搞個儀式,讓她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寧,在十八層地獄受儘酷刑,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
“這不叫超度,叫鎮壓,是歪門邪道的法子,損陰德又不一定有用,我沒學。”
“沒用的啊,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