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偏心的父母大部分都相當自私,當沒有女兒可以壓迫時,她便會把槍口指向兒子。
“孫金寶,我讓你借的板車呢?”
孫金寶撓著頭,為難不已,“媽,大家都不願意借給咱們。”
“沒有板車就用門板去抬,儘早把人弄回來。”要是被拉去埋了,效果可就會大打折扣。
“她死沉死沉的,我一個人抬不動。”
更何況,孫金寶也害怕呢,一想到要麵對死人,心裡頭就直發毛。
“你不會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啊,平時吃你的東西積極,乾點事比誰都跑得快,實在不行,你去找你大姐夫,讓他回來幫忙!”
“媽,大姐夫是個瘸子。”
“瘸子咋了,隻要他能動彈,就必須給咱家乾活,還不快去!”
周二丫擰著他的耳朵轉了幾圈,隻覺得這兒子真是越來越不貼心。
從前老孫在的時候還能說好話哄她開心,讓她恨不得把心掏出來。
現在呢,這小子光會吃,啥活都不乾,整天還跟著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頭鬼混,讓她忙著涮涮洗洗還要打零工養家,看著他一副死相就來氣。
孫金寶沒什麼腦子,還真去找了孫招娣的丈夫,自然是被趕了出來。
他沒辦法,隻能花幾分錢找人借了板車,借他的人還挺不樂意,一再讓他承諾洗乾淨了再送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大張旗鼓地拖著一具已經腫脹,散發著隱隱臭味並且麵目全非的屍體去招待所,整條街的人都驚動了。
在周二丫光打雷不下雨,扯著喉嚨大聲宣揚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裡麵住著的年輕軍官逼死了人家閨女,如今女方的家裡人找上了門。
乍一聽到這個概述,人們就能腦補出好大幾場戲,對於未出場的男方自帶幾分惡感和譴責。
霍廷勳也很懵,誰能告訴他,自己不過是請孫來儀跟著他去當保姆,最多在言語間重了幾分,對方何至於鬨到要跳河的地步?
但事實擺在這裡,孫來儀確實是給他帶了幾天孩子,和他見過一麵後沒的。
看著胡攪蠻纏拽著他不撒手的的周二丫,他實在是頭疼得厲害。
……
何夏生難得賴床,早上不想起,乾脆坐在床上研究師父給她布置的學習任務。
院子裡雞叫聲有些吵,在明亮的日光中,喬瑞端著碗走進來。
“我昨晚上熬的綠豆粥,今早上在井水裡放涼的,喝點?下午咱們就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去和媽多待一會?”
“我等會就去找她說話。”
何夏生把筆記放在一邊,喝了一口粥,綠豆幾乎熬化了,完全融進了粥裡,口感綿密帶著沙,有些微的甜意,涼絲絲的,喝起來格外解暑。
何夏生挑眉,滿是幸災樂禍,“你還有心思在這熬粥呢,聽說那個霍廷勳背上了官司,鬨得幾條街的人都在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