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處長?”
或許是她的提議起到了些許作用,牙膏廠成為國內少有能製造管狀牙膏的廠家之後,並沒有滿足於現狀,而是進一步研發出了護齦健齒的中草藥牙膏。
在廣交會上出儘了風頭,有許多外國人都對東方神秘的草藥很感興趣,掙了不少外彙。
因為效益好,牙膏廠再次擴張,增加了好幾條牙膏生產線不說,同樣擴大了洗頭膏、肥皂和洗衣粉的生產線,加蓋好幾個廠房,如今已經成了中大型的廠子。
從前平平無奇的小牙膏廠,短短一年內,便正式更名為宜清日用化工廠,發展不可謂不迅速。
可何瑞雪沒想到,李副處長也因此摘掉了副字,成了真正的後勤處管理人。
“你還不知道啊,聽說研發組也在他手上管著,馬上就要成副廠長了。”
對於在上層間流傳的消息,韓馥箐比她知道得更多。
她笑意盈盈道,“多虧有你在,我們商店的牙膏、洗頭膏之類的供應是最多的,貨物也是到的最及時,都不用去催。”
“我都沒怎麼和他聯係過,李處長真是太客氣了。”
說起來他們當初隻見了一麵,自己提出了一些不成熟的見解而已。
李處長不僅信守承諾,就算在牙膏廠出名後貨物供不應求的情況下依舊對第二商店超額供應,還一直念叨著她的功勞,隔幾個月都會以試用的名義給她寄來幾樣日用品。
所以她家目前是不缺牙膏洗衣粉之類的東西,連最摳搜的王桃枝偶爾也會拿點洗衣粉用,而不會像從前一樣全靠棒槌和搓衣板。
這種有遠見有能力還記掛著滴水之恩的人,取得成功幾乎是必然的事。
“言歸正傳,你在彙光化工廠的熟人是哪位,不會又是哪個領導吧?”
韓馥箐覺得何瑞雪是很神奇的一個人,明明是個普通的乾事,不光催貨的效率超高,往往還能和各個廠的管理層打好關係。
彆人是去拉關係,催得狠了還容易得罪人,偏偏她是奔著發展人脈去的。
但凡和她接觸過的人都對她讚不絕口,連帶著對百貨商店的印象也跟著提升,往後去再去催貨都變得容易一些。
她屢次升職而不會有人在背後使絆子,很大程度是因為采購部門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到過她的指點和恩惠。
就算有嫉妒也會藏在心裡,因為一旦針對她做出點什麼,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何瑞雪搖頭,“沒有,我認識的人是個技術員,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級彆,但應該挺厲害的,他叫徐明宇,韓姐聽過嗎?”
“哦,是他啊,也是巧了,他和小徐還是親戚呢,不過要追溯到他太爺爺那輩了。當年他爺爺逃荒過來,幾個兄弟留在興澤縣,徐明宇算是他遠房堂哥。”
“是嗎?”
何瑞雪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係,“那可真是巧了。”
“可不是,他們老徐家出了兩個人才啊,尤其是這個徐明宇,年紀輕輕就是高級研究員,還參與了這次生產線的研發和改進。
聽說他們小組將其中一道工藝的損耗率降低了三成左右,馬上就能當上工程師了。”
“他才不到三十五吧,這個年紀能評上工程師是真有本事。”
“可不是,就咱們市裡的幾個大廠,哪個工程師不是四十多啊,除非是那幾個留學回來的。”
當下科研單位的大牛基本上是在三十到五十多歲,比後世要偏年輕化。
但誰讓市裡的機會少,人才大部分都會往滬市和首都跑,留下的高級人才都是比較成熟安於現狀的。
“正好,你們都是熟人,能說得上話,明天出差你帶著徐德寧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