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雪正打算進門,住在隔壁的小眼癟嘴的老太太湊上來,探頭探腦的,恨不得上前來親手掂量著她手裡拎著的東西有多重。
“小何,回來了?你讓我說什麼好啊,你媽住這些天就算了,你孝順嘛,可你的哥嫂賴在你家是怎麼回事?
他們住你的吃你的還要喝你的,這農村來的就是不講究……年輕人存點錢,不然等要急用時就傻眼了。”
何瑞雪沒有理她,覺得這位鄰居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
當初她覺得隔壁隻有一戶人家相處起來應該不難,卻想不到廟小妖風大,一家子出了好幾個極品。
尤其是麵前這位人稱黃阿婆的,總是用暗戳戳的視線窺探她的生活,要麼透過門縫,要麼躲在牆後麵。
整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算計什麼。
嘴巴尤其碎,但凡她家裡有點事,保準這位傳得整條巷子都知道。
要不是江衍序的反偵察技巧高超,過來時特意避開了她,又要生出一波是非來。
何瑞雪側過身,冷淡道,“我親哥親嫂子從小照顧我長大,如今好不容易來我家養病,當然要招待好。”
黃阿婆撇嘴,明顯是沒有相信,“你就是太好心,是該找個對象了,不然有點好東西送到彆人家去。”
“黃嬸的記性不好啊,我有對象。”
“嗨,你說的先前那個?不成,看著就不靠譜,長得太俊的男人花心,你聽我的,和他掰扯開,我這有個更適合的。”
何瑞雪皮笑肉不笑,“是那個二十九歲還在打光棍的邋遢漢還是當了五年臨時工連個房子都沒有的二婚頭?
這麼好的資源你自己留著吧,當媒婆賺差價有什麼意思,你該自己嫁過去,彩禮人才雙豐收,雖說你能當人家奶奶,但保不準就好這一口呢。”
黃阿婆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破口大罵,“你嘴裡吃了毒蛇啊,說話這麼沒教養,我都是為了你好?”
“嗯,為了我好,你大孫女上次看中我對象,在巷子口搔首弄姿堵住人不讓走,我心說誰家養出那麼不知廉恥的閨女,原來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你學的啊。
替我告訴你大孫女一聲,她脫衣服可好看,一攤子肥豬肉怪饞人的,改天我幫她到處宣傳宣傳,多有福氣啊。”
黃阿婆氣得扶住旁邊的牆,指著她剛要高聲罵。
趙梅丫聽到動靜趕忙走了出來,叉著腰堵在她麵前,伸出手推她,“乾什麼呢,找我姑娘不痛快啊?
她不和老人計較,我可不一樣,村裡哪個老太太沒被我薅過頭發撓過臉,你儘管來試試!”
黃老太對她顯然更為忌憚,不敢撩撥她的虎須,低聲嘀咕著往回走,“多大的秘密,藏著掖著的不讓人瞧,誰知道在私底下乾些什麼見不得的勾當。”
說著,她在自家門口站定,再次透過插銷周圍的空隙偷看隔壁的動靜。
掃過何瑞雪家裡翻修過的青磚大瓦房,比自家寬敞一大半的院子,眼底流露出貪婪和垂涎。
何瑞雪沒有管她,和趙梅丫一塊進屋,兩條狗子顛顛地跑來迎接。
塵塵和狼兄已經進入了飛速的才成長期,圓鼓鼓的肚子逐漸消失,棉花球一般毛茸茸的體型跟著拉長抽條。
這就是中華田園犬,燃燒掉顏值,換來了更矯捷的行動速度和更敏銳的感官。
它們是狼犬的後代,又被江衍序帶著到山裡時不時訓練,肌肉發達,脊背線條流暢。犬齒銳利,四爪如鐵,兩隻耳朵高高豎起,已經初步顯露出獵手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