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家待客都用普洱,能泡好多次,她能拿出龍井來,說明我們還是貴客啊。”
葉臻卻冷不丁發問,“你小姑子一個人住這麼大的院子,買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吧,你們在農村掙點錢不容易,她還大手大腳,買幾間屋子能住人就得了,一點都不體諒爸媽。”
“不勞嬸子操心,冬寶當年是借了錢,但大頭是我二姐出的,而且上次已經還清了。”
“還清了?”
葉臻滿臉不信,“她才參加工作,一個月能掙多少,不吃不喝攢一年能買下三間屋子不?”
“媽,我還沒和你說吧,舒玉姐的小姑子可有本事,高中一畢業就進了市裡的第二百貨商店。
才一年就連續往上升了好幾次,人家是正兒八經的乾部,一個月能拿四五十呢。你說她這麼有本事,還不能買個大點的院子啊?”
葉臻驚疑地扭頭,問,“你沒幫著舒玉哄我吧,她小姑子真有這麼厲害?”
她在城裡待久了,對於各個廠裡和單位運行的規則熟稔於心,算得上半個內行人。
村裡人不懂太多,更關注何瑞雪的工資多少,然後讚歎一聲厲害。
但葉臻卻清楚地明白,何瑞雪要取得目前的成就有多艱難。
功勞,能力,名聲,上麵人的賞識,缺一不可,不然絕對不會晉升得如此順利。
畢竟她太年輕,容易讓人留下辦事不靠譜的印象。
潘舒華用力點頭,“那可不,媽,蔣瑩的侄子你是知道的,跟何瑞雪是同學,他當年可是追在人家後麵,那個殷勤勁喲……她都沒看上。”
“是她啊。”
葉臻麵容有些古怪。
和蔣家的婚事算是他們家高攀了,要不是潘舒華的領導幫著牽線介紹,她又一直表現得開明和善的份上,蔣家真不一定能同意讓蔣瑩下嫁。
兒子需要蔣家幫扶,她對待蔣瑩便掏心掏肺,把她照顧得十分周到。
甚至他們結婚後好幾年沒生孩子從來沒有催過,生了閨女也沒有抱怨半句。
她隻講究利益,不看人情。
媳婦對家裡有用,她便能當天底下最好的婆婆。
若媳婦對家裡沒用,不好意思,就算人家把她當親媽孝敬,她依舊能從雞蛋裡挑出骨頭來。
所以連蔣瑩都是她要討好的存在,更彆提蔣孟衡這位蔣家三代單傳的獨子。
她每次去蔣家吃飯都藏著小心,做一個合格的陪襯,拿話捧著哄著他。
蔣孟衡從前的脾氣是很差的,但上了高中卻收斂了,在家裡話裡話外都會提到姓何的女同學,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遇到盤菜說她愛吃,要求家裡再做一份,明天用飯盒裝了拿給她;
有人過生日做了個大蛋糕,他也惦記著她,讓人提前專門切出一塊完整的,花朵多的,巴巴給她帶過去,生怕她吃不上。
那架勢,葉臻瞧著比當初潘舒華追求蔣瑩都卑微幾分。
可他們兩家的身份差距擺在這兒,蔣瑩驕縱任性一點是應該的,舒華讓著點無可厚非。
可蔣孟衡是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