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著腰罵,“既然你疼小兒子,你往後就和他過去,不是喜歡抱孫子嗎,正好,他生的多,你去給他帶吧。”
彆人都罵她不敬重長輩,全被她給頂了回去。
“老娘就這樣,她沒供我吃沒供我喝,還要靠著老娘養,如今卻敢做起我的主了,她算哪根蔥?”
她伸出手就要去扇那人巴掌,“再敢叨叨,老娘連你一起收拾!”
“潑婦,悍婦……”
“是啊,你今天才認識我啊?”
孟玉琴的爸爸是殺豬匠,長得膘肥體壯。
她從小跟著吃肉,個子足有一米六九,和不少男人一樣高。
彆覺得驚訝,在營養匱乏的時代裡,就算是偏北方地區,男人的個頭普遍也高不到哪裡去。
所以在當下,高個子往往是和家庭富裕掛鉤的,除非是基因變異。
她爸殺豬的時候,她幫忙遞刀,長大一點幫著搬肉,成年後就能捆著豬不讓它到處跑了。
從小的鍛煉讓她的力氣逐漸增大,加上她性子野,又有幾分凶悍勁,發起渾來誰都勸不聽,在家把爸媽製得服服帖帖。
出嫁的時候孟父給了足量的嫁妝,像送瘟神一樣把她送出去。
婚後她第一天就和許老大乾了一場架,因為他不洗腳就上床,還不聽她的話,於是被她按在床上捶。
第二天沒等她睡醒,許老太非要喊她起來做飯,說這是規矩,還罵她是個懶媳婦。
這下正好撞在了她的槍口上。
“吃吃吃!餓死鬼投胎啊,敢在我麵前提規矩,我讓你們都彆吃!”
暴躁之下,她提著柴刀直接把一寸厚的飯桌劈成兩半,在許家人驚駭的目光中確定家庭地位。
“從今往後,老娘的話就是這個家的規矩。”
說著,她把刀拍在許老大的腦袋邊上,嚇得他一哆嗦,聽從她的話乖乖走進廚房去做一家人的飯。
做得不好吃還不行,孟玉琴打回去重做,後來還是許老太見不得他浪費糧食跑去幫忙,親自在新媳婦入門當天就給自己立了規矩。
有她帶的好頭,許老二和老三娶媳婦的時候許老太什麼都不管了,和和氣氣的和她們見麵給改口費。
許老太被她丟到三兒子家裡,生活品質真是從天上到地下。
許老大家裡人少,又是雙職工,孟玉琴被她爸弄到了屠宰場上班,隔三岔五都能吃到肉,而許老三呢,連吃飽都難,從來隻有噎嗓子的粗糧。
如此強烈的落差,加上四個孫子吵得她頭疼欲裂,人憎狗嫌。
許老太隻覺得壽命都短了好些,忍了沒幾天就連忙衝著孟玉琴低頭認錯,保證從此後不管許老三家的事。
更大的原因還是她住在三兒子家裡這段日子,他們夫妻倆吃個糕餅都要背著她,悄悄喂孩子吃煮雞蛋。
故意給她吃最差的糧食,一問就哭窮,明顯是盯上了她的棺材本。
這番做派讓她的心都寒透了。
她瞬間明白過來,往後養老,老三絕對是靠不住的,為了他得罪大兒子一家太不值當。
錢沒湊齊,許家買房的事遲遲沒有沒定下來,前頭兩個哥哥沒耐心,想著乾脆各出各的把房子買下來再說,誰知道這一耽誤,院子裡就進了新的住戶。
他們覺得理解,隻怨怪老三拖拖拉拉。
不答應也不拒絕,問他從來都是一句再想想,甚至鬨著不讓他們先買,不然就是不團結兄弟,害得他們錯過了時機。
而許老三可不這麼想,他怨老娘不肯出錢,怨兩個哥哥太自私不幫扶弟弟,怨兩個新搬來的住戶霸占了他看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