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同的夢境中,漫天遍地的黑色烈焰中,熊家平和彭丹秋迎麵遇到個成形的嬰兒,宛若血色的肉團子,嬉笑著朝著他們撲上來。
不等他們往後躲,就有幾根鎖鏈憑空出現,押送他們到一處陰森宏偉的大殿,有近乎數十丈的身影坐在明鏡台下。
兩人被強製壓跪在地上,隻能匍匐在此人的腳趾下。
洪鐘般的宣判聲響起,把他們這些年做的孽一一講出來,要他們將幾重地獄的刑罰全部受儘才能放出來。
兩人滿心震撼,被他的威視嚇得直哆嗦,沒等到申辯的機會,眼前的場景驟然一變。
彭丹秋因為搬弄是非,造謠生事,故意傷害她人等,打入銅柱、蒸籠、拔舌地獄經受炮烙等刑罰。
熊家平因為背信棄義,惡意誹謗,欺騙她人,間接謀殺親子等,打入石壓、孽鏡、油鍋和銅柱地獄。
小鬼提著他放到十米寬的巨石磨盤上,將他捆綁結實,然後再其頭頂懸掛上同樣大小的巨石,然後割斷繩索,將石頭重重放下……
兩人受刑的同時,全程有孩童天真的嗓音在耳邊說話,哀婉淒絕,說地下太黑,讓他們來陪他玩。
還開心地說讓他們放心,隻要繼續作惡下去,以他們的陽壽,很快就能下來陪他了。
見到他們陷入深睡,額頭上全是冷汗,表情也格外扭曲,何瑞雪不禁覺得痛快。
如今正是深秋,外麵涼意陣陣,她低聲嘀咕了幾句。
江衍序也沒猶豫,動用五鬼搬運術,把他們身上的被子卷到地上,再把門窗打開。
吹一夜冷風,加上睡眠極其不安,他們醒來後的狀態可想而知。
做完這一切,兩人回到家,江衍序怕驚動她的家裡人,便就近找了個自己底下的房產之一,找看守房子的人借被褥,湊合上一晚。
第二天,熊家平夫妻倆醒來時都麵如枯槁,眼底青黑。
受到一晚上的摧殘,他們的臉仿若老了十歲不止。
“嘶——”
熊家平頭疼欲裂,昨晚夢中的一切痛苦似乎是真實的,深入骨髓和靈魂,讓他至今都記憶猶新。
轉過頭,他見彭丹秋捂著舌頭不斷哀嚎,心中生起一個荒謬的念頭。
兩人核對過消息,發現他們做的是同一個夢。
加上對方的狀態,完全就是在陰間走了一遭,被吸了不少陽氣的模樣,不由得心中惴惴。
“家平,不會是當初那個孩子來找我們了吧?”
彭丹秋再回憶時,眼前浮現出一片血紅,不由得膽戰心驚,頭一次產生了恐懼的心理。
熊家平瞪著她,強撐著精神,“怕什麼,我是他爸,他的命是我給的,害死他算什麼害人?再說,他活著的時候我們當初能把他弄掉,如今死了難不成還怕他不成?”
原來當初寡婦懷孕的消息是熊家平故意透露給彭丹秋的。
他隻是想玩玩,可不想弄出個私生子來。
況且那寡婦不一定乾淨,誰知道是誰的孩子,他萬一被訛上,要求每個月給撫養費,那才叫當了冤大頭。
就算孩子是他的,一旦暴露,彭家可不會跟彭丹秋一樣好糊弄。
打他一頓都是輕的,往後對他肯定沒有現在好,還要時不時監視他,哪能讓他再像現在這般過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