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寧抱著雙臂,眼裡閃著躍躍欲試的光,顯然他琢磨這件事不是一兩天了。
“你說他要是腿給摔傷了,肯定當不成采購員,書記估計能把他分配到宣傳組,也算是如了他的願。”
何瑞雪打趣他,“是啊,沒準他知道後還要感謝你呢。”
他點頭,“這就不用了,友愛同事,互相幫助,這都是應該的。”
兩人插科打諢了一會,到了中午,何瑞雪和夏淩青去食堂吃飯。
朱海輝堂堂回歸,大秀廚藝,第一道便是他的拿手菜,紅燒肉。
夏淩青平時不缺嘴,此時也是不停筷子地往嘴裡塞,“咱們朱師傅的手藝又進步了,要是還有考核,他沒準能升一級,大飯店工作都綽綽有餘。”
紅燒肉香醇綿軟,有人做的時候火大了,或是醬料放多了,便會有些苦味。
但他做的完全沒有,外皮和肥肉是很糯的口感。
瘦肉部分不會柴,也不會太鬆散,略帶軟彈,裡麵放著卷起來的豆皮,泡發的乾筍,吸飽湯汁的同時又非常解膩。
其他員工和夏淩青的表現相似,甚至把另外一道小炒白菜和紅燒肉的湯攪和在一起,如同的青菜都帶著肉味。
今天米飯的檔口格外熱鬨,饅頭倒是有些無人問津。
洗乾淨飯盒,何瑞雪走到後廚,明明是深秋,朱海輝剛剛掂著大鍋忙完,仍然是一腦門的汗。
正指點著小徒弟切菜,用蘿卜來練習,切完正好醃製成蘿卜絲,作為廠裡的常備小鹹菜。
“手穩著點,左手指頭往內扣,當心切到手,右手指背貼著刀背……
刀拿錯了,誰讓你大拇指按在刀把上的,按在刀麵上,後三根手指攥住刀把,虎口卡住刀背。”
他一隻手端著茶缸,另一隻手時不時幫他調整姿勢,“這些東西,換作從前,師傅都不會教,能學到多少都看你的悟性,多切到幾次手就學乖了。
切絲簡單,尤其是蘿卜,水分足,最好切。
訣竅我都教給你了,刀要快,手腕要穩,保持懸空,切完往後退一下,你按照我說的,把這筐蘿卜切完,明天我來檢查。”
小徒弟連忙點頭,“謝謝師父,我會用心的。”
“勤快練習,手藝可不會糊弄人,不要怕苦怕累。”
說完,他哼著小曲離開案板,見到何瑞雪,笑著打招呼,“喲,稀客啊,你怎麼過來了,我這幾天可沒大骨頭剩下。”
“不是來找你要骨頭的。”
最近兩條狗都住在江衍序那裡,山裡的獵物吃都吃不完,估計早就樂不思蜀了。
她拿出兩個飯盒,敲了敲蓋子,“這是我和夏姐的,有勞你幫著多打點。”
“就知道你倆要連吃帶拿,從來就不跟我客氣。”
朱海輝嘀咕著,把小鍋的蓋子揭開,裡麵的紅燒肉還冒著飄飄渺渺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