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何瑞雪迎麵就被沾了水的柳枝打個正著。
趙梅丫一邊往她腦袋上灑水,一邊說,“快回去洗澡,媽給你燒了水,泡上艾葉和柚子葉,冬寶今天受罪了,可得好好驅一驅邪。”
水珠順著她耳朵往下流,何瑞雪抹了把臉,無奈道,“知道了媽,我等會就去。”
“真乖,媽去給你做飯。”
“您彆忙活,我今天就想吃麵,你簡單給我下點麵條就行。”
“不成,媽給你燉隻雞,冬寶這回受大罪了,可得好好補補。”
行吧,何瑞雪知道勸不動她,隻能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從浴室出來,她坐在梳妝台前,江衍序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身後,接過她手裡的毛巾幫她絞乾頭發。
從鏡子當中看去,白瓷般的手穿行在濃黑的發間,如黑湖中行駛的一葉白帆船,動作平緩溫柔,漣漪都不曾泛起。
兩人在鏡中對視,江衍序突然彎下腰,親了親她的眼角。
溫潤的觸感一沾即分,何瑞雪的睫毛微微抖動。
在麵前他時,她才流露出幾分脆弱,抱著對方的腰,臉頰貼著腹部說,“我今天差點就回不來了。”
“不會的。”江衍序的神情分外認真,“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它無法直接針對你,便隻能采用迂回地手段。
可是命運之河奔騰不息,源源不絕,當舀起一瓢水,自然立刻會有另一瓢補上,所以你會心血來潮,帶上我送你的護身符。”
“方外之人,不比天運好殺。”
何瑞雪掐了他一把,方寸已亂的心境倒是逐漸平複起來,“說誰難殺呢?會不會安慰人啊。”
江衍序輕笑,“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你已經很厲害了,配得上與它為敵,但凡換成其他人,就算有種種外力幫助,也很難抓住機會,如你一般出手果決。”
他附下身,兩人右手相扣,把她包裹進自己的懷抱中,“就算是我,不也要依靠你來逃脫它的影響?
你不光在自救,同時也在拯救我,真的很厲害。而我,僅僅隻能在有限的範圍中幫你,這樣一想,我就覺得愧疚自責。”
“是嗎,我怎麼沒發現?我看你過得挺自在的,說不管就真的撒手。
上次你說要查天運之人的事,還沒有結果呢。”
“彆急啊,達令,吉凶有時,人莫之知。
萬一我做得太急,又變成瞎子,往後誰給你鋪床疊被,洗衣做飯,你就不心疼你的丈夫嗎?”
何瑞雪從他懷裡抬頭,掐著他的臉頰,又怕太用力讓完璧上出現瑕疵,快速移開了手。
一聲輕笑從他的喉間逸散出來,仿佛看透她的顏控本質,故意低下頭,把自己更為完美的角度大大咧咧呈現在她眼前。
遭遇突臉,何瑞雪愣愣地欣賞了半分鐘,才咽下不存在的口水。
用一根指頭把他的胸推開,“彆裝,我還不了解你,應該是預測出某種不得了的結果,不想讓我知道吧?”
江衍序擺出一臉“這都被你發現了”的情態,撚起她的幾縷頭發,用梳子緩慢地從頭梳到尾。
“你才被嚇到,我本想找個適當的時機,慢慢告訴你的,既然你堅持的話,好吧……”
“很遺憾,天運之人不是那麼容易被放棄的,霍廷勳將來會轉為文職,仍然留在部隊工作,還會娶個有福氣的媳婦,往後官運亨通,無往不利。
還有一對雙胞胎兒子,至於他斷掉的小腿,往後會安上他媳婦親手做的假肢,隻要不劇烈運動,並不怎麼影響他的行動。”
何瑞雪瞪大眼,醫學奇跡啊,後世的假肢都沒這麼發達吧?
所以現在是從重生後媽文走到了福寶團寵文?
要麼男主上輩子拯救過世界,要麼他根本就是創世神的轉世,除此之外,何瑞雪實在想不通世界意識憑什麼這麼愛他。
不如你直接嫁給男主好了,少去禍害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