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比較窮。
身上也沒攜帶乾淨沒用過的犢鼻褌。
隻能掏出已經用過的這件。
遊俠多粗人,其實也不講究臟不臟的。
隻要這條犢鼻褌承載著一段勝利就行了。
夏侯禦瞠目結舌,顧德啞口無言,沈·子虛·棠嫌棄:【……你們是不是有大病?】
搜集戰敗者的犢鼻褌,多變態的愛好?
惡霸卻道這個習俗由來已久。
嗯,還是中央大陸幾個強國傳來的。
能流行說明有道理。
子虛這一路靠著劫富濟貧外加“搜集犢鼻褌”,規模一點點擴張,就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彙聚,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哪裡來的惡霸集團!子虛預備在啟國謀一處立錐之地。
唉,子虛有人沒地,烏有有地沒人……
唯一相同的是都沒錢,窮得畫風一致。
荀貞道:“在康國改良也行。”
糧種培育出來拿去戚國那邊耕種。
有當年在北漠的經驗,康國已經可以完美控製出口糧種優良性狀不遺傳下一代,水稻自然也一樣。借用戚國的地,種養活自己人的水稻,也不算虧。沈棠想了想,點頭。
“唉,也隻能如此了。”
沈棠腦中電光石火間閃過無數念頭。
額,準確來說是無數黑鍋。
糧種的來曆可以“栽贓嫁禍”給祈善,隻要崔止這邊騙過去了,戚國王庭就不會再介入。說難聽一些,【烏有】隻是一個貧瘠之地的縣丞,治下連五百戶都無,治地境內大片土地都屬於崔氏所有。王庭哪有精力關注這塊?
治理好了也是便宜崔氏,便宜崔止。
沈棠與荀貞又閒談了幾句。
無債一身輕,君臣二人心情大好,荀貞甚至掏出他藏了兩年的好酒,命人備下一桌素菜招待主上。此番沒有主上,哪有即墨秋金主?荀貞道:“可惜,即墨秋就一個。”
沈棠聽了翻白眼:“你還想幾個?”
荀貞暢懷一笑:“越多越好。”
沈棠搖頭:“那可不好,一個即墨秋就夠了,要是多來幾個都有這麼多錢財,那隻能一個個都殺了。公西一族是祖上正經積累下來的,其他人呢?數量多了,是蟲豸!”
“主上所言甚是。”
心裡卻咋舌,替即墨秋捏一把汗。
彆看主上平日舌燦蓮花,每個臣子都能收到不同風格的甜膩情話,但這隻是君臣。若涉及男女界限,她不僅沒有這根弦,還果決理智得可怕。也不知說多情,還是無情。
君臣對坐小酌。
喝得差不多,帳外有人求見。
“大義和文釋來找你?催軍餉的?”
荀貞手裡有錢,心裡不慌,一改此前焦頭爛額的狀態,笑盈盈請二人進來。正要說軍餉已經陸續準備了,讓兩位將軍安心,孰料這倆不是找自己的,他們是衝主上來的。
沈棠仰脖一口飲儘,放下酒盞。
詫異道:“找我?”
趙奉和徐詮支支吾吾,麵有難色。
荀貞很有眼色,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在場,二人不方便說,識趣起身將空間讓出來。
待荀貞走遠,沈棠道:“現在能說了。”
這倆表情不對勁啊。
徐詮心一橫,紅著眼眶,雙手呈遞家書。
沈棠一目十行,瞳孔地震,不可置信抬頭看向徐詮,再三確認:“文注的家書?”
徐詮眼淚都要下來了:“正是。”
他猜測堂兄那邊犯了滔天大罪才需要兵行險著,不得已自保,但這路子也太野了。
以堂兄對沈君多年貢獻,除了謀反這種不能饒過,其他都有緩衝餘地。大不了,自己所有軍功都不要了,也能保住徐氏上下安全。
沈棠也想到這一層。
她撓頭:“沒聽說徐氏最近有問題。”
儘管她在前線打了一年多,但對後方的掌控從未鬆懈,朝臣動向她知道一清二楚。
徐解卸任河尹郡守之後入了鳳雒當京官,隻是為了避嫌,也為了方便托舉徐詮,他在吏部考核成績甲等也隻謀了清閒職位,在禮部打打醬油。徐氏生意轉交給他人經營,但背後操盤的人還是他,這些年也幫沈棠不少忙。
徐氏一切都在沈棠眼皮底下。
徐解又是謹慎的性格,擔心重蹈覆轍,對徐氏族人管束嚴格:【除非你們有本事瞞天過海,連禦史台都抓不到你們把柄,否則就彆乾越界的事。一旦發現,族中除名!】
即使是顧池,也隻攢了點雞毛蒜皮案底,全部拿出來參徐解,頂多說他管家不嚴,罰點俸祿以示懲戒。如此愛惜羽毛的徐文注會犯大錯?犯了大錯她會不知道?沈棠心下一沉,開始擔心在鳳雒的秦禮處境:“我去問問。”
徐詮鄭重磕頭道:“末將願……”
“此事先不急,問清楚再說……這裡頭,或許有什麼誤會。即便沒誤會,懸崖勒馬,為時未晚。”沈棠將這封家書收起來,也沒吃瓜的心情。徐詮也知道她心情難受,自請禁閉,水落石出之前,絕對不會外出一步。
因為“釘釘”大朝會消耗太大,沈棠在外親征作戰離王都太遠,康國這一年多都沒有用“釘釘”遠程上朝。朝中文書全部靠著境內驛站傳遞,效率慢很多,但勝在節省。
當文心花押傳來異動,秦禮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意識到是主上傳召,即刻響應。
他的化身出現在一片虛無空間。
主上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她問:“徐氏最近可有異動?”
秦禮一怔,搖頭:“並無。”
一直風平浪靜,真要說異動,也就徐文注那個不省心堂弟吵著嚷著要入贅公西仇。
唉,家門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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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指指點點。
PS:又是一年高考,祝廣大考生金榜題名,旗開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