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也是猛火油距離敵軍最近的位置!
噗——
大火鋪開,熱浪撲麵而來。
即使隔得這麼遠,最前方士兵也有種大火舔舐自己臉頰的錯覺。這種熱度是冰涼雨水也無法澆滅的。這廂,楊英冷著眉眼放了火,她並未戀戰,轉身便與己方兵力彙合。
“全都葬身火海!”
火光跳躍倒是讓濃霧能見度提升不少。
同樣也照出盟軍營寨此刻的混亂與狼狽。
戚蒼有些遺憾此刻不在戚國國主身邊,否則還真想看看對方麵對這個局麵的反應。
是暴跳如雷,還是胸有成竹?
這點兒樂子跟身邊的鐘離複相比,又差了點兒味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戚蒼隻能舍棄戚國國主的樂子,看鐘離複的樂子了。
他擦了一把麵上的雨水。
“下雨天放火,康國腦子有病?”
再大的火勢也會很快熄滅
康國此次夜襲,費勁兒弄了這麼多套路花招,就為了在下雨的時候放一把火?戚蒼不明白這跟脫褲子放屁有啥本質區彆。如果康國隻為了愚弄盟軍,那當他沒問這問題。
沈棠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優雅撐傘翻白眼:“因為是猛火油。”
崔麋問:“因為水油不相溶?”
沈棠笑道:“是啊,雨水不僅不能撲滅火勢,反而會加劇火勢,水流流動的同時將火勢也帶去彆處……撲滅猛火油著火最好的工具還是沙土。若用這辦法,營寨就……”
盟軍大營徹底亂成一盤散沙。
一想到天光大亮之後,盟軍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那畫麵簡直能笑掉大牙。戚蒼給她潑冷水:“隻是營寨被毀,又不是沒命。營盤沒了重新安營紮寨就行,多大損失?”
哦,還有士氣被打擊。
從動靜來看,戚蒼能斷定康國伏兵不多。想要保證機密性和機動性,勢必要犧牲規模的。規模不大,人手缺乏,很難形成能與盟軍對抗衝鋒的軍陣,隻能用擦邊手段。
打一波就換一個地方。
不被抓住就能一直騷擾下去。
康國這邊的優勢不會持續下去,盟軍這邊經曆最初的無頭蒼蠅階段,穩定下來之後就能反攻。若不見好就收,小心得不償失哦。
沈棠歪頭一笑,意味深長。
戚蒼:“……”
他還有沒注意到的地方?
崔麋“弱弱”開口:“以往偷襲,不是奔著殺敵就是奔著破壞。戚將軍說康國派出的人手不多,那顯然不是前者。若是後者,僅僅破壞營盤也不夠,所以,另有目的?”
戚蒼:“……”
這個目的會是什麼?
他腦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
“不會是糧倉吧?”
如果是戚蒼,他也喜歡對敵人後勤下手。
沈棠無辜眨巴眼睛。
“戚將軍問我,我怎麼知道?”
戚蒼搖頭,認真道:“糧倉不在這裡。”
幾乎是他前腳剛說完這句,後腳就看到遠處某個方向浮現一點點橘色。這點橘色詭秘妖嬈,即便是隔著濃霧也能窺探一二。更糟糕的是,隨時間推移還在不斷擴大蔓延。
戚蒼壓低聲音:“……那裡是糧倉?”
他雖是戚國大將軍,表麵上深受戚國國主信任重用,但從他三不五時能偷懶摸魚找沈棠夜釣,也看得出來這位大將軍有水份。梅夢在的時候還好,梅夢被鬥下去之後,以崔止為首的世家集團占去了重要位置,一些消息連戚蒼都不是完全掌控。例如,糧倉。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行軍打仗之時,糧倉就是武者命門。
戚蒼不由想到沈棠那些年的戰績,頓感牙疼:“姓沈的,多年如一日喜歡釜底抽薪這一招。當年動鄭喬的糧倉,今日動盟軍糧倉……不過,打這個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不提醒,戚蒼還沒注意到,一提醒他就發現不對勁——公羊永業和自己都待大營,而西南其他盟友帳下頂尖戰力還不如戚蒼。如此,糧倉那邊守衛豈不是沒了定海神針?
按照常理,糧倉的安全更重於大營!
防禦不可能比大營弱,隻會更嚴!
戚蒼有些幸災樂禍地瞧著沈棠,陰陽怪氣:“糧倉乃是命門,豈會毫無保障?那處糧倉未嘗不是個陷阱,等著康國這邊去跳啊!”
跳了就是自投羅網。
沈棠遙望那一處火光,心下哂笑:【陷阱?同樣一個坑,對野兔而言是致命絕路,但對大象而言不過是一腳就能踏平的小坑。】
康國敢跳,盟軍怕是不敢賭。
戚蒼還在耳邊逼逼賴賴。
“從氣息來看,公西仇和那個使槍的青年都被公羊永業纏住了,二人在這裡,康國還有能抵禦十九等關內侯的武力?”擋不住的話,過去偷襲糧倉就跟排隊投胎無異了。
偷襲隻能出動小規模兵馬。
這點兵力怕是不夠看。
剛嗶嗶完,一道雪亮劍光衝天而起,從遠處直插雲霄,氣貫月輪。熟悉中又帶點兒陌生的氣息,讓戚蒼陷入了某種沉默。不信邪盯著沈棠猛瞧,又不可置信看糧倉方向。
他身邊是沈棠的話……
那道劍氣的主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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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葳扛著兩把斧頭當絞肉機,碼字的時候忍不住幻視藏劍的大風車啊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