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盟友從政治局勢多方麵分析崔止此行用意的時候,戚蒼想法就簡單多了。他忍不住吐槽:“英雄難過美人關,色是刮骨刀,也不知道崔止他婆娘什麼模樣,居然能將他迷得五迷三道,乾得出臨陣救人的蠢事……大男人想要成功,還是得遠離女色。”
沈棠道:“你遠離,你成功了?”
戚蒼白她:“老夫何時禁色?”
上位者總喜歡用錢權色拉攏武將,高官厚祿、豪宅美婢。戚蒼又不是聖人,自然是來者不拒,不管是在鄭喬帳下還是在戚國國主帳下,他都沒收斂過私欲。人活一輩子還沒嘗過縱情聲色的滋味,那人生也太枯燥乏味了。
沈棠:“……”
戚蒼:“崔止應該就是你說的戀愛腦?”
果真是屎殼郎看了都不吃的腦子。
沈棠要被戚蒼自詡清醒的模樣氣笑:“相信世家大族族長是戀愛腦的你,豈不是更天真無邪?被人賣了還能幫人數自己的賣身錢。人家可是多投下注的操盤手呢,懂?”
戚蒼蹙眉:“有貓膩?”
沈棠挑了挑眉,故意刁難羞辱對方。
“這個嘛,你若喊我義父,我告訴你。”
“你胯下有能讓老夫喊義父的東西嗎?”
沈棠沒讓戚蒼喊義母自然是因為“母親”角色在戚蒼眼中不一樣,作為寡母拉扯大的孩子,用“父親”羞辱戚蒼,對方隻會無動於衷,瘋起來還能陰陽怪氣玩一玩“公若不棄布願拜為義父”以及“方天畫戟專殺義父”的梗,用“母親”……戚蒼真會翻臉。
戚蒼沒翻臉,也沒喊義父。
能混到這年紀不死的武將怎會是莽夫?
沈棠提點一句,戚蒼就能想通關節。
戚蒼眸色陰鷙看向康國駐軍方位:“崔止這隻老狐狸,他私下也對康國示好了?”
背後還有一個細思極恐的點。
倘若崔止此舉不是因為戀愛腦,而是借著戀愛腦的機會躲到後方觀察局勢,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短期內可能分出勝負,早就兩頭下注的崔止隻需遠離危險,明哲保身。
戚蒼閉上眼,思索各方線索。
倘若真相如他猜測,那麼——
究竟是什麼讓崔止做出勝負將分的判斷?
完全想不通,還不如相信崔止就是個病入膏肓的戀愛腦,病情嚴重到能拋棄大局。
作為風暴中心的崔止懶得搭理,晝夜兼程往天清郡趕,沿路所見比情報更為惡劣,也有可能是永生教徒叛亂蔓延惡化太快,各地官府根本來不及反應,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崔止這一路人看著不多,但各個人高馬大,一看就知不好惹,誰也不敢貿然阻止。
“局勢竟然嚴峻至此了?”
崔止一行人也不是完全暢通無阻。
小規模亂民看到他們會躲,但規模大到一定程度,盯著他們的眼神就像看一盤肉!
“家長,消息打聽到了。”
日夜趕路不僅耗費體力更耗費心力,饒是崔止也有些吃不消,一行人不得不在路上臨時歇腳調整,補充食物水份,經驗老道的部曲提前去打聽。不多時就帶回來一噩耗。
叛亂源頭源於永生教徒,但隨時間推移,真正的主力卻變成了普通人。他們之中,有一開始就貧困到活不下去的,也有被人渾水摸魚劫光家產,不得不隨波逐流謀生的。
規模從涓涓細流很快彙聚成奔湧江潮。
規模擴張之迅速,讓人瞠目。
各地官府又有不少屍位素餐之輩,反應慢一些,局勢就迅速不可控製,再加上一些有心人渾水摸魚發災難財,可想而知會有多混亂。
崔止抿了一口清水。
“天清郡呢?”
那人眸色閃躲,神色為難。
“天清郡境內瘟疫橫行,官府一直壓著消息,發現有人患病就假托其他借口將人聚到一處自生自滅,民間被瞞著不曾知曉。官府隻是抓人不去救治,境內封閉各處要道,如何能杜絕瘟疫蔓延?人心惶惶,直到永生教徒反叛攻打官府,瘟疫才完全失控……”
“家長,天清郡進不得!”
“可有主母消息?”崔止沒回應,反而問起崔徽的動向。崔徽若冒險,消息肯定會下傳到各地,他隻想知道崔徽這會有無動身救人。
“主母用您的手令調了賬上三成藥材。”
這些藥材是供應前線兵馬的,三成也是個天文數字,這會兒都被主母給調走了……
“去天清郡了?”
“去了。”
崔止點點頭。
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好說了:“出發!”
“遵命!”
崔止與崔徽和離之後,與前嶽家一直保持著聯係,鼓勵兒女與外祖母走動,其中又以崔麋跑得最勤快。崔止若得空也會親自送,故而,他對天清郡不算陌生。卻無法將眼前的斷壁殘垣與記憶中安寧祥和的地方畫上等號。
滿目瘡痍,各處都有火焚跡象。
心腹取來麵紗讓他戴上:“家長小心,這些殘軀都死於瘟疫,您小心過了疫氣。”
崔止道:“去清水庵。”
清水庵是他嶽母修行的庵堂,小舅子一家為了方便侍奉她,也在附近置辦了宅子。
越靠近,他的心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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