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1:瞞天過海(上)【求月票】(1 / 2)

西南大陸與西北大陸互扯頭花這一年,中部大陸也是蠢蠢欲動。這群人也雞賊,一開始就打算以援軍形式下場,幫扶其中一路,讓康國跟西南盟軍對抗更久一些,儘可能消耗糧草兵力。一旦時機成熟就能出手,漁翁得利。

幾番斟酌選擇兩頭下注。

為此還派遣兩路使者分彆去遊說。

一路使者命喪黃泉,另一路倒是活著回來了,但沒帶回他們期待的消息。康國明顯看穿他們的算盤,從一開始就拒絕這份有毒的誘惑。康國此舉不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軟的不行,那隻能上硬的。

要是拖下去,拖到康國與西南盟軍決出勝負,屆時不管這倆誰贏了,那都是災難!

中部幾個大國心有靈犀,預備動兵。

卻不料消息走漏,東南那邊的曲國突然出兵發難,他們不得不暫時放下撿漏打算。曲國建立時間不長,這些年發展卻十分迅猛。若是置之不理,說不定老家都會被偷走!

立即派了使者去溝通和談。

大家夥兒都算是隔著幾個小國的鄰裡鄰居,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祖上也沒什麼解不開的血海深仇,小老弟不打招呼就突然擼袖子打人,這不對啊!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隻要解釋說得過去,大家夥兒握手言和。

中部各國並未放棄一口氣吞並西北西南兩塊版圖的心思——跟偌大國土相比較,安撫曲國的一點兒蠅頭小利根本算不上什麼,這筆買賣劃算。奈何曲國這回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僅百般刁難使者,還放話不可能停戰。

使者在曲國受了一肚子的氣。

原先百試百靈的賄賂手段也碰了壁。

使者心腹提議:【聽聞曲國國主翟笑芳對他王後感情深厚,或許能從這裡入手。】

就算王後跟翟樂利益一致,也不代表王後母族也跟翟樂利益一致。東南大陸情況跟西南類似,水多田少,特彆是靠近海岸線地區,不僅土地貧瘠還飽受天災侵擾。翟樂上位後鼓勵農耕,甚至力排眾議讓軍隊介入民間開荒,幾年下來才讓農業發展稍有起色,但跟占據地利的中部大陸還是不能比的。東南大族的生意跟中部這邊有錯綜複雜聯係。

或許能用這點當做突破口。

隻要母族動搖,枕頭風不就吹起來了?

即便達不到預期效果,至少先弄清楚曲國突然抽風的原因。沒點兒好處,曲國勞師動眾作甚?打仗不是出門踏青!動輒幾萬十幾萬兵馬,一天消耗的糧草就是天文數字。

曲國圖什麼呢?

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驚動了眾神會中部分社!分社出麵跟東南分社交涉,也沒從喻海口中套出什麼內情。不得不說,從目標人物的人脈網開始腐蝕滲透,確實是屢試不爽的萬金油招數。

哪怕翟樂這些年對嶽家多有敲打警告,事後再給甜棗安撫情緒,仍不能徹底杜絕!

當喻海告訴自己,嶽家那邊有陌生麵孔走動,翟笑芳批閱奏折的手一頓,麵不改色地道:【唉,此事我已經知道,回頭會處理。】

事關嶽家,喻海也不好介入。

見翟樂自己有主意,他就放心了。

【朝中臣工也不是很理解,反對聲音多。】多是私底下發發牢騷,不敢拿到明麵上跟翟樂唱反調,這跟曲國兩任國主都倚重武將有關。上一任國主翟歡還好點兒,他本身也是文心文士身份,對文臣多有關照,偏心沒有偏太厲害。翟樂就不同了,死捏兵權。

朝中武將對他是馬首是瞻。

文官這邊要不是有喻海頂著,日子難熬。

翟樂道:【不用理會。】

這事兒也無法拿到明麵上解釋。

他將奏折合上,疊放在一起,想了想又補充說道:【待西北那邊局勢明朗,再與臣工解釋,屆時拿出‘曲康聯盟,共分天下’的理由……也站得住腳。要是康國輸……】

翟樂看著窗外的一線天光。

【要是輸了,天下希望就在你我肩頭!】

喻海:【……】

青年文士給翟樂輔佐這些年,臉上肉眼可見多了社畜班味兒,雙眸不似當年有神。乍一看有種被男妖怪/女妖精輪流吸乾陽氣的頹喪感,渾身上下散發“活著挺好,死了也行”的擺爛氣息。他本身就對現有工作量表示不滿,聽到翟樂做白日夢想一統天下……

他還不如先物色哪裡風水比較好。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精致體麵。

【歸龍,有點兒年輕人朝氣!】翟樂拍拍小夥伴的肩膀,試圖激發出對方的熱情!

喻海生無可戀道:【沒有!】

活著這麼難,還不如三尺白綾吊死!

翟樂:【……】

喻海頭疼道:【既然早死晚死都是一個死,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被先主救下!】

好日子沒過幾年,苦頭是一個沒少吃。

為了報恩,他先是給半死不活的翟歡乾活,又被翟歡傳給翟樂,繼續給翟樂乾活。

自己這輩子就是當牛做馬的命?

翟樂被他自暴自棄的發言逗笑了,臉上露出這陣子少見的輕鬆笑意:【我知道歸龍辛苦勞累,這兩日允了你的假,回去好好歇息。】

喻海蹲家裡閉門謝客,他正好處理一些人,免得這些人求到喻海跟前讓自己為難。

君臣二人一個眼神就達成了默契。

為表示開戰決心,翟樂殺了使者一行!

朝臣沸騰,紛紛勸阻。

翟樂道:【這有什麼好勸?王後跟孤哭訴,說是族中小妹受了歹人侵害,此等奇恥大辱不加以重懲,諸君當我曲國女眷是什麼?畏懼曲國男兒,便羞辱女子找回麵子?】

朝臣麵麵相覷,啞口無言。

不是,他們得到的消息不是這個啊。

且不說那個巽南趙氏女子隻是王後的旁支族妹,王後當年出閣的時候,她還隻是七八歲女童,不可能跟王後有什麼感情,王後也大概率不會為她跟國主哭訴什麼。即便這對同族姐妹有感情,此女也是趙氏送給使者籠絡感情的。你情我願,怎麼算是侵害呢?

王後更沒有可能哭訴。

使者在大殿上被人拿住,聽到這話傻眼。

他下意識看向朝臣中的趙氏官員。

後者表情也十分精彩,茫然、詫異、心急、恍然大悟以及退縮。使者看到這裡,哪裡還有不懂的?不管這是趙氏跟翟樂串通給自己做了一個局,還是趙氏跟自己都被翟樂坑了,他都要完了!當即掙脫束縛開始破口大罵。

挨千刀的翟笑芳,擱這兒等老子呢?

結果不出意外——

殿外一聲尖銳的“護駕”響起,使者死不瞑目,這一切發展之快,朝臣想阻攔都來不及。翟樂殺了人,心情愉悅地宣布散朝。什麼“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規矩是死的。

縱觀這幾百上千年的曆史,使者就是高危職業,特彆是出使即將開戰的對手那邊。

來一個殺一個,不殺不足以振奮軍心!

剛下朝,不少官員哭嚎著直奔喻海宅邸。

喻相不在一天,國主就發瘋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