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時半會兒克不死。
於是顧池麵無表情,睜著眼睛說瞎話。
“康季壽說是擔心碰上叛軍,想跟我們同行能安全些。沈郎,無晦兄應該不會介意吧?”
沈棠腦門上冒出三五個問號。
她道:“無晦為什麼要介意?”
康時是救命恩人啊,這點兒小小要求豈有不滿足的道理?想跟著就跟著,無妨無妨。
隻是——
沈棠心下以為康時獨自行動會更安全。
自己一夥五十人,四十八個掛彩,其中共叔武還昏睡著,機動性哪裡有康時獨自靈活?
但她不好將它們說出來。
顧池:“……”
可他都已經被迫聽到了啊。
也許是老天爺也不忍心繼續折騰這夥精疲力竭的人,回程路上有驚無險,兩次發現叛軍搜查蹤跡也順利避開,進入聯盟軍的駐紮營寨附近。還未靠近就被巡邏士兵攔截。
沈棠稟明身份又喊來祈善才被放行。
祈善問:“沈小郎君此行可順利?”
沈棠拍著胸脯,略帶驕傲地道:“我都親自出馬了,肯定會將無晦他們帶回來!元良,昨晚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少衝怎麼好端端在那裡發瘋了?笑芳他們兄弟呢?”
祈善早習慣沈棠那張嘴巴不帶停。
一一回答:“昨晚?繼續商討一些分兵內容,回頭再細說。翟悅文二人在營帳養傷休息,都是熱血方剛的年輕人,那點傷要不了人命。少衝發瘋,穀仁那邊沒給解釋。”
說著,眼睛卻落在康時身上。
這名臉生的文心文士給他一種不怎麼喜歡的氣息,文士直覺一向準,便問:“這是誰?”
康時收回打量祈善的目光。
叉手見禮:“鄙人康時,字季壽。”
康季壽?
祈善蹙了蹙眉,隱約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但,即使真在哪裡聽過,自己也肯定沒見過這人,能讓他第一眼就不太喜歡的文心文士可不多見。他回禮道:“幸會幸會,鄙姓祈,名善,字元良,見過康兄。”
誰知康時聽他名字,笑容逐漸收了起來。
問道:“可是那個‘惡謀‘祈元良?”
祈善聽出康時話中些許的針對,但不似皂衫文士那般忌憚和激烈,即便有結仇,應該也不深。他心下忖度,誰料康時意味深長地吐出一句:“雖說孩時樣貌與成人會有很大變化,但也不至於判若兩人。祈元良,你可知康某是誰?”
祈善:“……”
知道祈善身世的沈棠:“……”
莫不是真·祈善的親戚朋友???
被迫聽到一切心聲的顧池:“……”
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