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遠就聽到他們充滿惡意的咒罵心聲,想忽略、想不知道他們的位置也很難哦。
人在老巢坐,功勞天上來。
嘿嘿——
禮輕情意重。
這幾個蠢貨直至被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暴露,顧池眼神嫌棄地看著幾張表情近乎獰惡扭曲的麵龐,擺手:“全部打昏押下去。”
離他遠點,吵死了。
白素提著長穗雙劍過來。
道:“先生,人已經全部抓住。”
沈棠有心讓白素多學學,但又擔心場景混亂,一番思量還是讓她跟著顧池鎮守大本營,不讓各家“漏網之魚”有可乘之機。白素也勤懇,一直蹲守暗處,讓她逮住倆波人。
合計十三人。
實力倒是不很強。
也就二等上造。
白素不是走剛猛路線,走得靈巧多變路線,本來不敵,但架不住她雖是普通人卻有文心文士輔佐,那一手長穗雙劍,劍數複雜多變,攻防兼備,令人防不勝防。
劍鋒所至,長穗必至。
每個都被她打得血肉模糊,親媽來了都未必認得出,其中兩個還爆了眼珠子。
是的,爆了眼珠子。
被長穗彎刃剜出來的。
又被白素冷著臉一腳踩爆。
顧池:“……”
白素問道:“先生可是身體不適?”
她對顧池初印象不好,但後者作為沈棠身邊的文心文士,白素相信他也會是自己未來能平起平坐的同僚,於是試著相處。再加上今晚顧池打助攻,好感度更高。
顧池道:“……沒、沒不舒服。”
白素甩掉劍身沾染的汙血,收劍回鞘:“今晚的藥應該煎好了,我去讓人端來。”
顧池:“那便麻煩白娘子。”
至於讓白素回去洗洗鞋……
啊,還是算了_(:з)∠?)_
寒冬的天,亮得比較晚。
浮姑城百姓天未亮便起床勞作。
誰也沒想到過去的一晚,籠罩他們多年的黑夜已經靜悄悄過去,即將迎來破曉曙光。
治所幾個官吏一早來打卡上班。
結果,看到門口已經乾涸許久的鮮血,心下一緊,匆匆提著衣擺進入,到處都沒看到人,大門大開,擺設淩亂,仿佛昨日新來郡守爬屋頂修瓦片房梁是他們的黃粱一夢。
不祥預感彌漫他們心頭……
不是吧?
這位新郡守上任兩天就無了?
他們相視一眼,苦笑搖頭。
其他人與其中一人打聽消息。
沈棠郡守給張氏遞交名帖,怎麼著也不會將人徹底得罪,連夜被張氏找人乾掉?
被詢問的浮姑老官吏也是一頭霧水。
他保證自己遞上去的名帖沒問題。
若真是出了事——
多半是之後的交流出了爭執?
不管是哪一種,沈棠好歹給他們三月月俸,於情於理也該湊點,給人置備一口薄棺材,下輩子投胎睜大眼,千萬彆這麼魯莽……唉。
幾人皆是長籲短歎。
結果,他們眼中已經死於非命被拋屍城外荒野的沈棠,大大咧咧從外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笑,嘴裡哼著古怪的調子,故意將腦後的高馬尾甩得左右搖,頭發絲兒都帶著愉悅。
腰間佩玉叮當亂響,聽得人腦仁大。
跟著沈郡守的文士忍無可忍。
“主公——”
沈棠問:“咋了嘛?”
祈善無奈道:“君子佩玉,趨以采齊,行以肆夏,周還中規,折還中矩……”
落在沈棠耳中就是巴拉巴拉叭叭……
“何意?”
祈善言簡意賅:“走路穩重點。”
沈棠納悶:“我也沒蹦著走啊……”
祈善:“……”
事實證明,沈小郎君這麼跳脫的人,的確不適合佩戴玉佩,太折磨強迫症的耳朵。
玉佩咋來的?
昨晚進了大批“年貨”,沈棠高興選了幾枚好看的戴著,頗有一夜暴富的暴發戶架勢,嘿嘿。正笑著,看到幾個老官吏苦瓜一樣垮著臉,看到自己好似看到了鬼,有些稀罕。
“諸君今日也來得這般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