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解正琢磨這是什麼意思,卻聽耳畔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還帶著幾分莫名調侃:“老夫當是什麼事情呢。規矩便是規矩,豈會因為你顧望潮就不顧規矩?”
徐解循聲看去,眼睛一亮。
無他,此人一眼看去便不凡。
顧池苦笑:“楊公。”
他側過身露出身後的徐解。
楊都尉隻是微微一瞥便知這位真是“貴客”,渾身上下都透著“貴”氣,也打消了看顧池熱鬨的心思。衝“導購”招手,吩咐道:“你去後邊兒將吾那幾壇取來,快些。”
說完又對顧池說:“酒條你出。”
顧池好笑:“行行行,不會壞了規矩。”
沒多一會兒,幾壇酒全部取來。
櫃台這邊,楊都尉讓徐解檢查每一件有無問題,然後衝顧池說道:“結賬。”
徐解這才看到所謂的“酒條”。
隻是很普通的木片。
看起來像是契卷一樣的東西。
徐解不解問:“不能用銀錢結賬?”
這又是什麼門道?
楊都尉記上賬,道:“其他可以,但每日限量供應的不行,必須以‘酒條’契卷結賬。日後庶民稍稍富裕,或許就撤掉這限製了。”
徐解點點頭,來了人家地盤就該遵守人家的規矩,他也沒非得搞特殊,隻是按照正常價格折算銀錢給了顧池。畢竟是自己要交“束脩”,哪裡還能讓顧池掏錢?
隻是沒想到這窮鄉僻壤還有這般好酒——方才驗貨查了查,清冽酒香撲鼻而來,以他的經驗來看,這絕對是質量上佳的美酒。
也難怪要“限量供應”。
應是貨源稀少?
徐解一問才知不是這麼回事。
酒很多,非常多。
顧池開始了他睜著眼睛胡謅的表演——沈君祖上經營酒業,祖傳不少釀酒良方,可以用最少的耗損釀造出最高質量的美酒,保證每一壇都是差不多的品質!
最重要的是——
顧池刻意停頓,賣了個關子。
待徐解看向他的目光寫著好奇和求知,他才繼續往下現編,沈君手中這些祖傳的釀酒良方都是從言靈之中萃取靈感,加以改良,並且經過一代又一代人的精進。
因此,這些酒也比尋常的酒多了一些妙用,對文心文士和武膽武者頗有增益。
徐解一聽便驚了,忙問。
“此話可當真?”
“自然是真!吾主視吳公為兄長,此等小事,又豈會欺瞞?”顧池仿佛被冒犯,露出一副“你怎麼能懷疑兩家主公純潔的兄弟/妹情誼,這種小秘密都隱瞞的還是真兄弟、妹嗎”的表情,真情實感,看得徐解都懵圈了。
內心不由得打起了鼓。
他們倆關係竟然這麼好?
還是說——
沈君年幼將自家主公逢場作戲的稱兄道弟當了真,所以什麼都不隱瞞,赤誠相待?腦中浮現這猜測的徐解有一點兒微妙的慌,仿佛無恥騙子騙了純真小孩兒。
不過,徐解也不是那麼好哄的。
是真是假,回去查驗便知。
若真是那麼珍貴稀罕的美酒,沒道理擺在雜鋪貨架上,普通庶民也可以用“酒條”兌換,徐解還看到有其他不同品類的條子。但,這麼明顯的謊言也沒必要撒啊。
徐解少不得試探一番。
試探什麼?
試探這份“感人肺腑的兄弟情”!
他就不信真有人把逢場作戲當真的。
徐解故作好奇那些“條子”。
顧池道:“文注說那些契卷?還不是因為主公手中雖有糧食以及浮姑地頭蛇抄沒的家產,卻沒足夠的銅錢。隻是,私鑄錢幣可是違法亂紀之事!庶民交易又多用銅錢。無奈之下,便將手中錢糧換成這些契卷,暫代銅錢,好歹先撐過這陣子……”
他說得有理由條、脈絡分明。
至少在邏輯上是完全說得通的。
“條子”代表著銅錢。
代表著沈棠手中的錢財。
但沒透露“條子”真正的大用途!更沒說沈棠便是用這些“條子”將有限的資源循環往複的利用,這些“條子”可以當錢用!而在不崩潰的大前提下,她想搞多少就搞多少。
顧池熱情招待徐解。
帶著他參觀浮姑的角角落落。
讓徐解看到浮姑的窮,也看到浮姑煥發的活力、潛在的勃勃生機,一番推心置腹,倒顯得徐解防人之心顯得小人做派。
一圈參觀講解下來都過去倆時辰了,顧池一看天色,笑得乾淨:“這個時辰,大義也該從城外回來了。聽主公說,文注與大義乃是至交好友,私交甚篤?”
徐解嘴角微微一抽:“……”
懷疑沈棠帳下是不是有點毛病。
三分客氣能誇張十分。
一分交情能當十二分真。
他跟趙奉是有些私交,但兩家隻是正常交好,徐解跟吳賢帳下其他五位驍將關係也不錯,畢竟得罪這些實權武將沒什麼好處。
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交好也不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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