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帳,沈棠才發現帳內隻有她、王姬以及那名頗有威儀的中年女史。
王姬這次比上次多了幾分溫度:“聽聞沈君前兩日身體抱恙,按理說該派人前去慰問,隻是為腹中這孽障,不得不避諱。還請沈君諒解,勿要因此生分。”
沈棠道:“臣不敢當。”
“此前沈君說一良方可改善‘盆骨前傾’,本宮思來想去,這確實是個良方,還請沈君勿要吝嗇,傾囊相授。”王姬帶著一身香風優雅近前,坐在沈棠身側,不顧沈棠渾身僵硬、汗毛都要揭竿而起的緊張模樣,輕輕抓起她的手,貼在細滑白皙的臉頰滑動,口中嗬氣如蘭,幾乎要貼在沈棠耳畔輕喃,“若應允,沈君有所求,本宮無不應……”
沈棠:“!!!”
被擋在帳外的顧池抬手捂住耳朵,但此舉隻是無用功,銳利尖叫吵得他腦闊翻江倒海地疼。不就是被人抓了手、貼了臉?犯得著這般“花容失色”?
顧池這邊幸災樂禍。
沈棠卻要為這幾秒時間慢慢自愈。
念在王姬是孕婦的份上,沈棠不敢動粗,隻得訕笑著將手抽回來,道:“王姬殿下客氣了,這本來就是為人臣子的本分,不敢索求好處。殿下千金之體,還請保重。”
王姬麵上嬌笑頃刻收起。
沉著臉道:“沈君這是嫌棄本宮?”
“從未有這等想法,隻是殿下身子不比往常,特彆是頭幾個月,該好好保重。和親路途遙遠,路上所見未知,更需謹慎。”
沈棠說得不卑不亢,王姬也挑不出什麼錯。她知道沈棠跟十烏那夥人是不一樣的,自己可以栽贓鄭喬,推說腹中血脈是鄭喬之子,勾起十烏這夥人的貪婪,但眼前這名少年郡守卻沒能拿捏的軟肋。今日本想試探一下,沒想到後者反應這般大,倒是讓她覺得棘手。
一時間,營帳氣氛安靜到了極點。
直到營帳外傳來一陣喧鬨。
仔細一聽,還有顧池。
沈棠顧不上王姬,起身出去查看,沉聲嗬斥:“王姬帳外,何事喧鬨?”
顧池:“主公,出事了!”
沈棠這才發現顧池身邊還有個己方兵卒,明顯是過來報信的,她心下一沉,追問道:“發生什麼事情?可是有外敵來犯?”
“不是,還請主公前去主持。”
沈棠顧不得王姬這邊,拎著顧池和傳信兵卒回去,路上大致知道發生了啥事情,登時氣得冷笑:“好啊——不長眼的東西!”
言罷,手中弓箭已現。
王姬營帳跟沈棠這邊營地相隔不遠,沒一會兒功夫便抵達事發地點。
嗬,還挺熱鬨。
兩撥人劍拔弩張。
沈棠想也不想,撥開弓弦,弓身龍鱗亮起,一支銀色箭矢在她指尖迅速成型,在空中劃下銀色流光,貼著其中一夥人的臉頰擦過。箭矢掀起的氣浪在上麵留下一道紅痕。
她駕著摩托。
人未到,國粹已至。
“一群老癟三,上趕著來吃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