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喬的確巴結十烏,但一直沒吃虧,反倒是十烏給出去的精銳都被他當損耗品打完了。上一次和親,十烏給出去十萬精銳,目的在於將這支精銳安插到鄭喬地盤,找個機會趁鄭喬虛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城掠地,為十烏在大陸西北站穩腳跟謀求立錐之地。
倘若成功,還能降低攻破永固關的兵力成本,隻需裡應外合即可。
結果,被鄭喬反將一軍。
一計不成,隻能再升一計。
蘇釋依魯篤定鄭喬蹦躂不了多久,但也不敢小覷這個男人,後者是他所見、對國璽掌控最深的國主之一。保不準這廝能回光返照,狠咬他們一口……
在局勢明朗前,還不能得罪死。
反正這批貢女入了十烏地盤就是十烏的人,姓沈的再不情願也隻能撒手。不然,抵達王城之日,便是此子死期!即便十烏不殺也能借著鄭喬的手殺!
“是不怕,但現在還不是時機。”
蘇釋依魯皺眉將人打發。
可憐這個十烏使者在沈棠這邊受了驚嚇,又在蘇釋依魯這裡受了憋屈。
沈棠倒是一夜好眠。
“昨晚沒人來興師問罪?”
被殺了十個親兵就這麼忍了?
顧池道:“不止沒有興師問罪,那個蘇釋依魯還派了人過來道歉,嗬……”
倒是讓他意外。
薑勝就著肉湯吃餅子,沒好氣道:“這種情況,不是懦弱就是另有圖謀。這人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顯然不可能是前者。他越是能忍耐,越是不能小覷,心裡憋著壞呢。”
“憋著再多壞,也瞞不過吾。”
薑勝對此不置可否,顧池的文士之道也不是對誰都好使,過於依賴,怎麼栽跟頭都不知道。幾人簡單用了朝食,和親隊伍再一次上路。還未到晌午,熟悉的女史又來了。
沈棠已經熟練了。
問道:“可是王姬傳召?”
那位王姬又想乾啥?
沈棠騎著摩托往和親隊伍中央趕去,沿路碰見的十烏親兵,各個對她投來殺人一樣的眼神——很顯然,蘇釋依魯那邊是忍下來了,但這些十烏親兵沒有忍,照樣敵視。
隻是礙於沈棠說殺就殺的果決作風,不敢輕舉妄動罷了。沈棠也沒理會這些目光,徑直來到王姬殿下超級豪華馬車旁。說是馬車,其實堪稱移動的六七十平米精裝房車。
內部裝飾應有儘有。
不僅有臥室,還有一塊“會客廳”。
車上鋪著厚厚的毛氈墊子,行駛穩當,車內的人甚至感覺不到太大的顛簸感。
沈棠第三回看到王姬。
後者的目光變得格外不同。
“據聞,文心文士可以設下言靈屏障防止外界窺聽?”王姬揮退了一眾女史。
“確實如此。”
沈棠不知王姬葫蘆裡賣什麼藥,但仍布下言靈,王姬這才道:“昨晚之事,本宮已經聽說。此前多有冒犯,還請沈君勿要怪罪。”說著,單手扶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