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此去泉台招舊部(中)【二合一】(1 / 2)

退下,讓朕來 油爆香菇 12044 字 9個月前

眾所周知。

沈棠有群廢主公的文心文士,而擁有“逢賭必輸”的康時更是其中佼佼者,致使沈棠喝個水都會塞牙,吹個風都會著涼,更彆想著去賭場一夜暴富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隻能靠著掀攤子才能贏一把莊家!

坑歸坑,但關鍵時刻它能扭轉乾坤!

褚曜聞言驚喜道:“當真?”

康時道:“自然是真!”

隻要主公命夠硬,他就能超神!

他的文士之道雖不是完全被動不受控製,但也差不多了。目前的困境完全符合他文士之道發動條件,局麵之劣勢已到生死關頭。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康時道:“待開戰,我等聯手施展‘背水一戰’,其效果遠勝尋常十倍乃至十數倍。以褚將軍與趙將軍等人的英勇善戰,我等又占著永固關的地勢優勢,未必不能勝!”

國境屏障脆如薄紙不假,但也能發揮一定作用,減緩己方作戰壓力,縱觀全局的話,勝利的天平還是向他們大幅度傾斜的。康時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得非常清楚。

但,他沒想到的是——

“這不成!此事還得慎重考慮!”

康時忙問道:“為何不成?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法子?我等居於邊陲,附近割據勢力與我等並無交情,根本不會出兵相助,隻能靠自己。不這麼做,永固關必破。”

再問:“你可想過後果?”

“曜自然想過。”康時的計劃,褚曜剛開始也心動,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但很快他就想到一件事情,猶如一盆冷水澆滅升起的喜悅,“你的文士之道會影響主公!”

自家主公這會兒還在十烏地盤。

她的運氣本來就不太好——真要好的話,也不會接二連三撿到這麼多文士之道五花八門的文心文士了——康時這會兒再來一個“迎頭痛擊”,褚曜真擔心自家主公會倒黴到摸到敵人老巢,還是全副武裝、磨刀霍霍、備戰充裕的老巢……那可就滑稽了。

褚曜不願意拿主公冒險。

“這——”康時一聽也冷靜下來。

眉宇添著幾分憂愁,他光顧著思索如何應對永固關危機,還真忽略自家主公了。倒不是說他不關心自家主公,而是主公是他平生所見八字最硬的主兒,下意識忽略。

康時歎氣:“那該如何是好?”

褚曜擰眉思索半晌,衡量利弊。

又聽康時咬咬牙,發狠道:“倘若永固關被破,主公他們亦是十死無生,吾等已經退無可退了。下場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彆,倒不如賭一把——賭她就是真命天子!縱觀古今,又有哪個真命天子能是一路順遂的?同理,又有哪個又會半路夭折?”

褚曜沒好氣道:“什麼都能賭?”

沒見過比康時賭癮還重的賭徒。

但想想他的文士之道又非常無奈,這廝的文士之道本就是拿主公當賭注。

沒一個省心的!

康時倒是沒有惱。

笑道:“人生本就如此!”

不賭一把,都不知道未來多光明。

乾坤未定,勝負未分!

倘若賭輸了,自己就賠主公一命!

褚曜看著不爭氣的國境屏障,沉重歎氣:“不得已而為之,不到萬不得已——”

“不到萬不得已,不用。”彆看康時嘴上說得瀟灑,他也怕把主公這條命賭沒。

永固關的氛圍比此前凝重得多。

巡邏兵卒臉上都帶著殺氣,眼冒綠光!主帳內的燈火更是徹夜亮著,人影出出進進,商議著如何應對這一仗。守將褚傑身邊的將領都是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將。

他們對永固關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何處能紮營,何處能伏兵,閉著眼睛都能一一指出來。但不管他們聚在一起如何推演,對這一戰都不樂觀,帳內愁雲籠罩。

一時間,人心浮動。

甚至有年紀比較小的生出退意。

隻是不敢說出來,眼神閃爍。

他們太清楚褚傑的脾性了。

最恨逃兵,一言不合真會殺人。

“唉!你們哭喪臉作甚?”

褚傑看著他們的表情都晦氣。

幾個老將欲言又止,又歎氣。

褚傑將胸脯拍得啪啪直響,道:“大不了同年同日死,吾願為諸君黃泉開道。”

虞主簿沒好氣打斷他的話。

“住嘴!仗還沒打就先說自己死!”

依他看,褚傑才是最晦氣的。

褚傑被罵得閉了麥。

“依我看,褚將軍說得對。”趙奉聲援褚傑,沉聲,“我等已退無可退,大不了就是個死。是!此戰看不到勝算,打就是死。但諸君想想,咱們不打就能活了?要是咱們不拚了命打這一仗,往後關內庶民就要在十烏暴徒手中苟延殘喘,後輩子孫也被奴役。”

趙奉平靜的聲音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傳遍主帳的每一個角落:“男丁慘死,家園不複,妻女落入賊子手,受儘屈辱。倘若短期內能拿回失地還好,但十烏要是在此站穩腳跟呢?子子孫孫將被同化為十烏族民,數典忘祖,甚至揮起屠刀殘殺同族!”

“人各有誌,諸君想退也能理解,想來你們中間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趙奉這話一出,惹來一眾怒目。

“吾等敬重將軍伸援手與危難,但將軍這話未免過於難聽。若真貪生怕死,早早另謀高就,什麼權勢富貴拿不到手?哪會駐紮苦寒之地這麼多年,受這風吹日曬?”

這人越說越激動,額頭青筋暴起,一副“你能殺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表情。

連一開始生退意的年輕人也堅定眼神,穩下心神:“吾等實力雖不如趙將軍強橫,但匹夫一怒尚能血濺三尺。守衛故土家園本就是吾輩職責,無需用這激將法。”

“是啊,這反而是看低了我等!”

趙奉好脾氣地道歉。

直言自己誤會眾人,待此戰結束,若能僥幸生還,必會罰酒三杯以謝罪。

如此,主帳才一掃方才的沉悶。

“報——”

眾人神經緊繃。

前方斥候已經發現十烏兵馬!

預計還有兩天便能抵達永固關外。

這麼快!

一時,帳內隻剩下燭火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嗶啵聲,將每一張臉都印得凝重。

國境屏障下。

“終於趕上了!”

風塵仆仆的文士拋下已經累死的汗血寶馬,以言靈徒步趕路,緊趕慢趕終於趕在開戰前抵達。看著比去時更脆弱的國境屏障,文士緊了緊身上的包袱,眉頭緊鎖。

“真是不秒啊……”

留下來橫插一腳還是走為上?

文士更傾向後者。

自己留下來能幫到的忙不大,除非有冤大頭肯開國庫,但鄭喬會是那冤大頭?

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國境屏障,他哂笑一聲,抬手便化解出一個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穿過。接下來隻需翻過城牆便能回到關內隴舞郡。

借黑夜掩護,文士如入無人之地。

正當文士要放鬆警惕的時候,一道劍光自黑暗中殺來,險險貼著脖子劃過。

刷得一聲,他拔劍迎戰。

劍身相撞的鏗鏘聲在黑夜中格外清晰,文士擔心動靜太大會引來巡邏守衛,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蹭蹭倒退數步,揮手以文氣阻攔,轉身便要溜之大吉。

那人卻道:“想逃!”

數道文氣凝聚的鎖鏈拔地而起。

衝著他攢射而來。

文士暗道倒黴,碰上個同行。

有錢的時候,天王老子他都不怵。

沒錢的時候,那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被蝦戲,自己也忒倒黴了點。

“慢著!”

文士避開攻擊,躍上高處,衝著對方作了個揖,試圖溝通:“吾並非惡人!”

“你自關外而來,想要過關明日來就行。深更半夜來偷渡,這叫不是惡人?”

康時也沒想到會有這個收獲。

他是來熟悉永固關地形的。

哪裡布陣施展才能利益最大化,誰知道還沒走兩步就感覺到空氣中有極其輕微的陌生文氣波動,便循著找了過來。嗬嗬,還真讓他逮著一個氣息不強的小菜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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