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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p>
發生什麼事情了？</p>
“地、地龍、地龍翻身了！”</p>
這事兒發生過於突然，這個時間點除了巡邏兵卒，幾乎無人醒著。地龍翻身的瞬間，一部分睡得淺人被驚醒，腦子還懵著呢，身下地麵開裂崩塌，焰火直衝天際。</p>
那火也是厲害。</p>
基本是沾到哪裡燒到哪裡。</p>
十烏王都效仿關內諸國，核心建築多為華貴珍惜的木料，家境稍微普通一些的人家，仍是用處理過的牛皮、羊皮精心縫製，裡裡外外數層，內部再蓋上厚重布幔。</p>
家境再次一些的，便用風乾硬化過的粗布，為了防風防雨還會抹上幾層油。</p>
一言以蔽之，全是易燃之物。</p>
地龍翻身，火龍出世，更要命的是天上還降下無數拳頭大的火花，範圍幾乎囊括整個內城。這火還不是“一枝獨秀”，是“遍地開花”，想救火也來不及，更加不妙的是震感愈發強烈，不少人在睡夢中被坍塌的帳篷、房梁壓倒，烈火如嗅到血腥的凶獸撲上來。</p>
“快醒醒——地龍翻身了！”</p>
“啊啊啊啊——”</p>
“救命啊——”</p>
“火、火、火——”</p>
僥幸爬出來的人也被天降大火逼得抱頭鼠竄，因為地龍不斷折騰，根本無法維持身形，一個不慎就可能栽倒。一時間，恐怖蔓延，城內充斥著驚恐尖叫和痛苦慘叫。</p>
十烏王城建造之初，也考慮到容易走水，設置了相對完善的應對措施。種種措施麵對此次突發情況，卻收效甚微。地龍翻身和天降神火，足足延續了三十息功夫。</p>
十烏內城亂作一團，一片火海。</p>
拱衛十烏王都的兵馬自然也在波及範圍內，但他們多是訓練有素的青壯，反應速度比常人快得多，經曆最初的無措迷茫，犧牲了一小撮倒黴鬼，迅速穩了下來。</p>
但，穩不意味著能順利集結人手。</p>
底下兵卒多是習慣性聽命於人的普通人，這混亂情況下，各個被燒得狼狽不堪，親媽來了都認不出來，更彆說在混亂嘈雜環境中辨認各自的上峰。究竟是先滅火，還是先弄清楚暗中敵人？抑或兩者並行？若兩手都抓，誰去救火救人，誰去迎敵殺人？</p>
這一切發生太快太快了。</p>
在他們中絕大部分人還一頭霧水，光顧著撲滅周遭火勢的時候，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地麵又開始震顫不止，震感愈來愈強，隱約還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陌生牛吼。</p>
“那是什麼東西！”</p>
“鬼、鬼火啊！”</p>
“鬼火來了——”</p>
隨著應和之聲增多，愈來愈多的人看到有火苗懸浮半空，一起一伏地迅速飄來。</p>
起初隻是一朵，緊跟著兩朵、三朵、四朵……火花聚攏成一片璀璨火海。</p>
定睛再看，這哪是什麼鬼火？</p>
分明是一頭頭尾巴冒火的牛啊！</p>
這些牛嚎叫得甚是淒厲，眸色癲狂，一眼望去，粗估有上千頭！離它們最近的兵卒在衝撞下，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身軀被一隻又一隻瘋牛踐踏，慘死蹄下。</p>
哪怕沒有死的，也被跟隨火牛陣衝鋒的敵人一刀劈斷半幅身軀，徹底歸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