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她帳下已有兵馬兩萬五,永固關常規駐軍兩萬,二者合計四萬五。數量看似不少,但真正能動用的卻不多。褚傑聽聞掐指算了算,道:「這確實,至多一萬……」
兩萬駐軍不能動。
隴舞郡還要留半多兵馬看家。
滿打滿算能拉出去一萬。超過這個數字,老巢抗風險能力腰斬下跌,有被人摘桃偷家的風險。回頭前線還在打仗,老家就改彆人的姓,那不滑稽?難怪她一臉愁色。
誰知沈棠語出驚人。
「我想帶出去兩萬。」
不墨跡,借機一口氣吞了四寶郡!
褚傑心下倒吸口冷氣。
不知該說沈棠胃口太大,還是膽子太大,她能用的兵馬才多少?拉出去兩萬人,準備就剩五千人看家?他忍不住給褚曜打眼色,讓他管管他的少年主公,腦子清醒點。
誰知褚曜從頭到尾不睬他。
褚傑隻得尷尬摸摸鼻子,認真問沈棠:「出陣兩萬兵馬,那這多出來的一萬……」
沈棠靦腆笑笑。
「這便是我來找褚將軍的原因。」
褚傑:「???」
沈棠小聲道:「借君一萬。」
褚傑指了指自己坐的這塊位置。
「沈君,這是永固關……」
提醒沈棠她要抽調的是邊防兵馬。
為了乾個秋文彥,準備後防光屁股?
沈棠急忙將他手指頭掰了回去,笑嗬嗬:「我知道調撥邊防駐軍有些狠,但褚將軍你想啊,邊防駐軍防的是誰?自然是狼子野心的十烏。可十烏這幾年被咱攪和得烏煙瘴氣,內戰不斷,他們自家的祖宗爛賬都打不清楚,哪裡還有多餘兵力侵犯永固關呢?」
褚傑眼神幽幽看著褚曜。
沈棠上身往褚曜方向歪了歪,讓褚傑的視線隻有自己,笑得比花兒燦爛:「褚將軍,駐軍這兩年連個像樣的仗都沒得打,近期連馬匪都少了。繼續這麼擱著,兵器都要生鏽,更何況是精兵悍將呢?還是得隔三差五得見見血,才能保持鋒利,是不是這個理?」
褚傑掙脫沈棠的手。
指節發白發紅了才成功。
憋了半晌,吭哧一句。
「歪理邪說……」
但轉念一想,也不是不行。
這兩年,隴舞郡恢複得極好,境內人口穩定向上增長,儼然有民安物阜的跡象。
沈棠又重視邊防,總要抽調多餘國運加固屏障,國境屏障一日比一日穩固堅實,即便十烏想侵犯,光屏障就夠阻擋他們好一陣。抽調
一萬兵馬,確實不會動搖根本……
沈棠深諳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直言此番拿下四寶郡,屆時論功行賞,她一定另外增加永固關來年軍需預算,絕不讓兵卒流血又流淚。褚傑本就動搖的心徹底偏了,他隻關心一個事兒:「增幾成?」
「額……」
沈棠正要說「五成,一年」。
一直安靜的褚曜拍板釘釘。
「三成,一年。」
沈棠低聲:「無晦,這會不會太少?」
褚曜:「多了會撐死他。」
褚傑一口氣差點兒憋岔氣。
高聲:「無晦,你何時如此節儉了?」
高情商:節儉。
低情商:摳門。
褚曜懶得掀起眼皮。
「你嫌老夫給的多?」
褚傑:「……」
來的時候,就沈棠兩個人。
走的時候,浩浩蕩蕩一萬兵馬。
沈棠騎摩托與褚曜並轡而行,笑得後槽牙都要出來:「可惜,褚將軍是守關主將,不肯出陣,不然,定能給秋文彥一個大大surprise!陣前鬥將,頭都給他打飛!」
「色譜辱礙絲?」
「驚喜!」
褚曜好笑道:「驚嚇居多。」
確實,烏泱泱兩萬兵馬,比秋丞這邊預期多了一倍多,人家可不就驚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