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平四寶郡(七)【求月票】(1 / 2)

「唉……」

「唉……」

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聲「唉」。

「虞微恒!」

冷不丁被點名,虞紫嚇得激靈。

「在!軍師有何吩咐?」

康時忍無可忍:「你唉聲歎氣作甚?」

作為賭徒,最聽不得歎氣。

歎氣會帶走好運,帶來黴運。

虞紫小聲:「軍師啊,屬下這可是第一次隨軍出征,結果……還不興歎兩聲了?」

儘管虞紫這兩年在十烏等地「興風作浪」,將她從叔祖那邊學到的手段活學活用,但正兒八經隨軍卻是第一次。當叔祖暗示她這次能出征,她興奮得兩天兩夜睡不著。

結果——

居然是以康時屬官身份參加。

倒不是對屬官身份有意見,她是萌新,初次出征能有老油條帶著學習,那可是外人求都求不來的機遇,真正打擊她的是康時的文士之道。整個官署誰不知他運氣奇差?

虞紫就怕這次隨軍隨了個寂寞,屆時主公那邊主力都開始攻打孝城了,自個兒這邊連個敵人鬼影都瞧不見。想想年紀比自己小的林風,大戰小戰都打了好幾回了……

她本就資質不如人。

倘若軍功也跟不上……

何其挫敗?

康時被她噎了一下。

又笑搖頭:「你還嫌棄上了?」

康時自己也是從虞紫這個年紀過來的,自然清楚少年心氣有多高,恨不得一上戰場就碰見敵方,殺對麵片甲不留,踩敵人屍骨揚名立萬。對此他隻有一個回應。

「不知天高地厚。」

「屬下這分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康時挑眉:「你也知自己隻是牛犢?戰場非兒戲。你要麵對的是一群豺狼虎豹,似你這般初生的牛犢,嗬,肉嫩好下口。」

虞紫不服氣:「屬下雖不如令德,但也不是軍師口中任豺狼虎豹宰割的。」

康時打趣:「那確實,你還會撓人。」

眼前似乎浮現三四年前的虞紫,那時的她還隻是浮姑城一個食不果腹的乞兒,抓人疼。一眨眼,也快成長為獨當一麵的成熟文士。隻是目下的她還青澀,隻算是一塊打磨到一半的璞玉,想真正綻放屬於她的光芒,從青澀邁向成熟,還有很長一段路。

她的叔祖將她精心打磨雕琢。

該教的教了,該學的學了,剩下的交給血腥殘酷的戰場幫她完成後半階段的蛻變。

虞紫也想起自己撓過康時,暗道軍師小氣,多少年前的小仇還記得呢。嘴上仍不服氣地道:「屬下究竟是會撓人,還是會殺人,待遇了敵人,軍師自然就知道了。」

對對對,前提是——

他們得碰得見敵人。

前方不遠處的鮮於堅深深歎氣。

不知道是不是康時的黴運又發威,他們行軍數日,跨越四寶郡邊境,從深山險道借路,竟是一路順利,沒發現半點兒敵情,反而被一些惱人小蟲子叮了個遍。

合著他們是來造福這些小畜生的。

「軍師,根據輿圖來看,再往前半日便是一處駐軍點,也不知荒廢了沒有……」鮮於堅滿懷希望地看著輿圖。他們任務之一便是製造混亂,混淆耳目,但連敵人鬼影都看不到,看似簡單的任務就變得艱巨起來。

天色昏暗,厚重烏雲籠罩天幕。

密集堆砌,層層疊疊,乍一看像一口倒扣在頭頂的大黑鍋,又似風雨欲來的前兆。因為周遭地形不適合夜間行軍,鮮於堅向老將征求過意見後,命令兵馬原地修養。

幾人一塊兒圍坐商議下一步。

康時掌心凝聚一團文氣,借文氣光芒看清鮮於堅手中拓印的輿圖:「斥候怎麼說?」

鮮於堅:「還未有消息傳回。」

他剛說完,康時似有所感地抬頭。

等待數息功夫,天際逐漸出現一隻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梟。這隻猛禽在大軍上方盤旋了數圈,霍地一個向下猛紮,精準落在虞紫抬起的手臂上:「軍師,有消息。」

她從黑梟腿上竹筒取下一張紙。

手臂一抬,黑梟又振翅飛向天際。

康時接過呈遞上來的情報:「我看看。」

看完樂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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