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和寥嘉這邊做好安排。
現在隻等場上二人分出勝負。
若是拋開場合不談,沈棠和公西仇這場一對一鬥將著實精彩,堪稱一場視聽盛宴——從言靈精妙運用、招式見招拆招,再到百八十種武器輪番上場亮相,令人目不暇接。特彆是後者,尋常武膽武者精力有限,一生能精通一種或者兩三種就算不錯,而這倆似乎都是時間管理大師,拿到個武器便能如臂使指,仿佛拘神遣將也不在話下。
鐺!
沈棠右手持慣用的慈母劍,左手持一件造型奇特的武器,此物名為鉤鑲,是一種鉤與盾結合後的複合式防禦兵器,能有效克製諸如長戟這樣有“側枝”製式的長兵。
公西仇的雙月牙蛇形長戟不僅符合條件,還是其中的plus版本。隻見她轉勾一鎖,盾麵卡住長戟,她笑:“你小心——”
鉤鑲體積小巧,但沈棠力氣巨大。
即便是公西仇,也彆想將被勾住的長戟第一時間抽離。反倒是沈棠能借著長戟被限製的瞬間,揮劍近身,幾乎是貼著公西仇的臉揮出十數丈規模的劍刃:“可彆破相了。”
沈棠將後半句話說完。
轟!
她的聲音伴隨著爆炸響起,劍刃與公西仇周身凝聚的罡氣碰撞,雖未順利破其防禦,但也讓它劇烈震顫。巨力迫使公西仇身形爆退,戰靴在地上劃出兩道極長印痕。
即便如此,也看不到公西仇滿地亂滾的狼狽模樣,隻見他一個瀟灑的滑地起身,腳跟還未站穩便足下一彈,殺了回來。手中武器由長戟化為長柄骨朵錘,目標同樣是知己的臉。武器交鋒迸濺出來的力量,瘋狂肆虐這片戰場,看得顧池幾人眼皮亂跳。
寥嘉擦擦汗:“主公可還記得……”
他們花了大力氣挖的地道?
“地道不會被主公他們打塌吧?”
“不會。”薑勝同樣低聲回應,地道又不是兩點一線直接挖過去,更不在戰場下方。若是在戰場下方動土,即便作業位置在地下極深位置,秋丞帳下也可能發現的。不過,看看場上鬥將這倆人鬨出來的大動靜,他又不太肯定地補充,“應當……不會。”
毫無底氣!
寥嘉:“……”
通過地道深入城內,前後夾擊偷襲可是此次攻城戰最為重要的一環。倘若地道被主公鬥將打塌,那可真是地獄笑話。心中擔心,但箭在弦上,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
事實證明,他們擔心是多餘的。
沈棠雖專心乾架,但也儘量避免鬥將動靜對地道方向的影響,公西仇不知她的目的,無意間被她帶節奏。二人馬下打完又上馬打,準確來說公西仇上馬,沈棠上騾。
摩托雖是騾子,但體型規格卻是標準的戰馬級彆,馬鎧也是三層重甲,渾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其脾性也一點不辜負沈棠給取的名字,速度快、乾架野、氣勢足。
麵對公西仇胯下那匹戰馬的衝撞挑釁,它也回以同樣顏色,出蹄果決,一有機會便瘋狂踩踏頂撞。三層重鎧外加馬背上的主人,重量帶來的負荷也在快速消耗體力,也就是公西仇二人的武氣。不知何時,武膽圖騰與千餘文氣巨人都已經被收回……
荀定道:“快分出勝負了。”
荀貞倒沒看出來,畢竟他是文心文士,隻覺得沈棠二人尚有不少餘力:“如何說?”
荀定:“公西仇這廝,乾架打仗跟他脾性一樣喜歡大開大合,仗著底蘊充沛,武氣從來不節製地亂用。連他都開始精打細算,可見,是真到了一決勝負的時候……”
這種時候,武氣便格外精貴。
或許多一點兒都能決定鬥將勝負。
顧池和寥嘉聽著,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又看了一眼呂絕。呂絕心領神會,抱拳出陣,藏於前鋒陣中人群,遮掩身形。沈棠帳下不缺擅射的神弓手,可惜的是他們技巧有餘,武氣不足,武膽境界太低,射出來的箭矢很可能要不了力竭的公西仇性命。
為求穩妥,便讓呂絕出手。
呂絕箭術好,武膽等級也不算太低。
白素倒是不太樂意。
“軍師,為何不讓末將來?”
論箭術,她還稍勝呂絕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