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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 油爆香菇 10392 字 9個月前

“諸子百家?”

在場眾人對這個詞彙自然不陌生。

隻是不知道主公夢境與諸子百家有什麼乾係,為何主公還說這個夢是一樁好事?

他們齊刷刷看著沉棠,等她揭秘。

沉棠似乎很滿意他們的配合,本想故作咳嗽清清嗓子,結果卻當眾打了個飽嗝。那一瞬的社死讓她想找條地縫鑽進去。慶幸她臉皮天生比較厚,看不出明顯的異樣。

“望潮你們可還記得我上一次昏迷?那時候我說自己做了個夢,夢到了自己的文宮形似山海聖地?我這次又做了個差不多的夢,隻是這個夢比之前更漫長更清晰。”

為了快速切入正題,吸引眾人注意力而忽略她剛才的社死,沉棠放棄了一貫的廢話習慣。她失去意識前正跟寧燕說著熱血豪言,誰知身體冷不丁來了個強製性關機。

當她意識再度恢複,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做著自由落體運動,原先從她身側掠過的模湖影像比之前清晰不少。她定睛一看,這些零碎畫麵貫穿古今,有阡陌交通、雞犬相聞,也有鋼精水泥構建的城市森林。有古代戰場,也有現代炮火後的殘垣斷壁。

有了之前的經驗,沉棠知道這個下墜過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閒著無聊的她試圖伸手觸碰這些畫麵。當手指穿過這些零碎影像,一圈圈漣漪緩慢有序地漾開。

陌生記憶在她腦中一閃而逝。

看了,但又沒有完全看。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她發現影像無法在腦中停留,過腦即忘——沉棠醒來也隻記得影像大致畫風與時代,具體內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她又一次在那棵巨樹下站。

熟悉的奇香,熟悉的奇珍異草。

這次,樹下還立著之前見過的神秘人。

沉棠抬手撣了撣衣袖衣擺,那棵樹這麼龐大,枝繁葉茂,鬼知道上麵攢了多少灰塵和蟲子。她靈巧跳下樹乾,落在神秘人跟前,打趣道:【大兄弟是專程等我的?】

神秘人裝扮跟上次一模一樣。

他很是認真地點頭:【嗯。】

沉棠驚了,腦中迸發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還真是在等我?等等——大兄弟,我這具身體動不動就強製性關機,不會也是你搞鬼吧?倘若真是這樣,咱們要好好說一說了。平時也罷了,畢竟我之於這具身體也確實像個租客,但戰爭時期彆搞這出。】

她可不想因為強製性關機而輸。

神秘人解釋道:【此事與我無關。】

他似乎看出沉棠心中所想,又補充:【你不是租客,你是主人,真正的主人。】

沉棠指了指自己:【當真?】

神秘人:【欺神是違背信仰的禁忌。】

沉棠:【???】

神秘人這次的話明顯比上一次多,他衝沉棠微微欠身,示意沉棠跟自己來。沉棠心中還記掛著上次的誤會,道:【你上次說此方地界是我的文宮,但我的文宮為何與其他人不同?文宮文宮,顧名思義不該是一座宮殿嗎?我瞧此處千峰競秀,重巒疊嶂,跟‘宮殿’二字相差甚遠……你是不是騙我?】

【欺神是違背信仰的禁忌。】

神秘人重複這一句。

態度很明確,他不曾欺瞞沉棠。

沉棠問他:【這裡是山海聖地嗎?】

神秘人笑道:【外界給取的名字?】

沉棠:【……】

她觀察力驚人,敏銳發現神秘人引路雖然跟上次是同一條路,但範圍明顯比之前更大。待來到熟悉的位置,沉棠以手搭棚,眺望遠方,抬手指了指:【那座山,還有那一座……上一次看到還被雲霧遮掩著……】

這次能清晰看到它們的模樣,而不是半遮半掩的輪廓陰影,是因為天氣不同,那邊的山嵐散去了嗎?沉棠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她扭頭看向站在身後側的神秘人。

【我能再去一次此前的殿宇嗎?】

上次就抓了一小捧文字光團,這次她要脫下外衫去兜!沉棠摩拳擦掌,奈何神秘人表示這次的流程跟上一次不一樣。他領沉棠去附近一處掩在繁花盛景後的亭子。

亭內,坐著兩道身影。

從身影來看是一大一小。

沉棠止步不前,看著神秘人:【這位大兄……啊不,郎君,你不是說自己不會撒謊?還說這地方是我文宮?我的文宮待著你也就罷了,為什麼還有彆人?還兩個?】

神秘人隻是說:【前去一觀便知。】

沉棠擼起袖子大步流星過去。

她倒是要看看,自己心裡還藏著誰。

【喂,前麵亭子的兩個……】

她氣勢洶洶過去,那兩人聽到動靜,先後看過來。待看清她們麵容,沉棠呆住。

無他,二人眉眼跟她太像了!

小的那個看著才三四歲,小臉稚嫩,兩頰粉都都、肉鼓鼓,嘴裡叼著根糖葫蘆。

大的那個看著氣度從容,約莫二十出頭,五官不見一點兒少年稚氣,沉靜高冷。

她們跟沉棠,像是一個人的三個時期。

【你們……是我?】

高冷沉棠反問:【不然呢?】

幼稚沉棠歪頭看她,兩頰被山楂撐起,含湖著道:【你是幼梨,我也是幼梨。】

即便沉棠心中覺得這一幕很怪誕,但莫名生不出丁點兒戒備,尷尬放下擼起的袖子,上前在亭子空位坐下。看看年長的,再看看年幼的,控製住想掐後者肉乎乎臉頰的衝動。額……她現在該跟自己聊點兒什麼?

【你們……知道文宮怎麼回事嗎?】

高冷沉棠搖頭:【不知。】

幼稚沉棠咽下山楂,興致衝衝舉手。

【幼梨也不知道!】

沉棠:【……】

不知道興奮個什麼勁兒?

沉棠絞儘腦汁想話題,試圖暖場:【我之前被莫名盜號上分,也是你們做的?】

高冷沉棠:【你太弱。】

幼稚沉棠歎氣:【你們倆都弱。】

沉棠:【……】

雖說確認迄今為止的戰績都是自己打的,但她一點兒開心不起來。這倆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大病,有她們這樣紮心的嗎?

因為兩個自己把天聊死了,沉棠感覺氣氛更加古怪——高冷的自己雙手抱臂,坐在遠離二人的角落,這個姿勢往往意味著抗拒交流;幼稚的自己倒是話癆,但相較於聊天,她更傾向於乾飯。直到那名神秘人端著茶水過來,幼稚的自己跳下石凳過去。

【請飲茶。】

隨著神秘人出現,高冷沉棠給了反應,高冷道:【何須大祭司親手做這種事情?】

聽著有一股子陰陽怪氣的味道,但行動上又很給麵子地接過對方遞出的酒水。幼稚沉棠幾乎是跳著想搶,見高冷沉棠態度不對,她道:【幼梨不許你欺負小朋友!】

輪到沉棠,她發現三盞茶顏色不同。

不都是茶水。

一杯酒、一杯紅糖水、一杯正常綠茶。

【我該怎麼稱呼你?她們兩個好像都認識你……】態度卻截然不同,這讓沉棠有些懵圈。兩個沉棠都是自己,但她卻不認識這個神秘人。這實在是太古怪了些……

眼前這個神秘人跟自己是什麼淵源?

神秘人道:【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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