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呂絕如今這般實力,即便是末流公士,略微運轉武氣也能將傷痕完全抹去,前後用不了半刻鐘。呂絕這些傷勢如此明顯,顯然是他自己留著,看得祈善直呼辣眼睛。
“呂將軍,你就不能爭氣點嗎?”
呂絕指腹觸碰傷口:“末將挺爭氣了。”
他一湊近,祈善便能嗅到他身上明顯的脂粉香,跟白日梅夢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祈善都不敢深想呂絕口中的“爭氣”正經不正經。
他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咬牙:“呂將軍爭氣就好,謹記不要中了對方美人計——梅驚鶴這人,呂將軍把握不住的。”
呂絕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他出神了會兒:“嗯,放心。”
祈善:“……”
他完全不敢想同僚腦子正在想什麼。
呂絕和梅夢這倆人,某種程度上真絕配!
“夫人確實很有警惕心,本想趁著這次機會將她帶走的,不過中了對方的言靈,被她發現意圖了,唉,被趕出來。”呂絕略帶懊惱地問祈善,“祈中書可有應對之策?”
文心文士好殺但不好抓。
呂絕本想作弊,趁著對方心神失守的空隙偷襲,結果卻被對方抓了個正著。他隻能在院中用冷水簡單收拾就被夫人趕出來了。這麼好的機會沒抓住,下次可就不好辦了。
祈善:“……”
他有理由懷疑呂絕在秀恩愛。
一切不以撕破臉的出手都是餘情未了。
祈善沒好氣道:“沒有!”
他不信呂絕一個武膽武者真要將人打殘廢帶走有多難,沒有這麼乾,隻能證明這倆在打情罵俏。早知如此,他就不將梅夢消息告知呂絕了,暗中找機會將梅夢殺了也行。
當然,大概率會失手。
梅夢坦言找尋突破的機遇,這證明她距離圓滿文士之道僅有一線之隔。這種實力的文心文士,又擁有著未知的文士之道,不好對付。她手中沒一兩張保命底牌,可能嗎?
祈善看到呂絕,氣不打一處來。
問道:“你就沒套出她的話?”
呂絕反問:“例如?”
祈善道:“她的文士之道是什麼,或者旁敲側擊她圓滿文士之道的機遇是什麼。”
他問得理直氣壯,換來呂絕古怪眼神。
祈善:“你沒有問?”
呂絕悶聲道:“祈中書覺得男女久彆重逢,不去互訴衷腸,去打聽這些敏感內容?夫人可是文心文士啊,真要套話也是末將被她套話。誰會在情意正濃的時候壞興致?”
實在是太離譜。
祈中書腦子裡隻有正事,也讓人敬佩。
祈善:“……”
呂絕發出靈魂拷問:“祈中書會嗎?”
這個問題的殺傷性不啻於當頭棒喝。
徹底將祈善惹毛了。
呂絕看著反應格外大的祈善,撓頭不解。
若是其他時候,夫人留下的印記他能好好保留,奈何他現在身份不同了,作為將軍不能帶著一身明顯的曖昧痕跡在營中招搖。距離大營不遠,他便運氣將痕跡全部抹除。
衣衫上的脂粉香氣也散了個乾淨。
一踏入軍營,呂絕恢複往日嚴肅高冷,唯有熟悉的人都能看出他今天心情格外好。
“祈中書,檢查一下。”
祈善步伐一頓:“檢查什麼?”
呂絕指了指自己:“自然是檢查我。”
文心文士手段多得浩如繁星,呂絕跟這個群體正麵打交道不多,經驗也少,但他足夠了解夫人。以夫人的脾氣,她最喜歡一箭雙雕、一舉多得,這次怕是有在利用自己。
祈善神色一怔也明白過來。
第一時間招來杏林醫士和可靠同僚。
杏林醫士並未查出什麼毛病。
“將軍氣血充裕,心情舒暢,再健康不過了。”杏林醫士急匆匆趕來還以為呂絕出事了,一看到對方臉色,便知道他沒病,脈搏沉穩有力,簡直是浪費自己的出診時間。
呂絕又道:“您仔細再看看。”
杏林醫士又複查一遍,一切如舊。
呂絕不由得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
顧池來得晚,卻是一臉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待杏林醫士走後還不忘提醒呂絕:“將軍可否收收念頭?太影響柔弱病人了……”
儘管呂絕的心聲隻有零散碎片,但很多都是少兒不宜的內容,對顧池而言很尷尬。
他不用開口也知道呂絕跟梅夢相遇。
誰讓呂絕這些年身邊連母蚊子都沒有?
一朝破戒,有且隻有他夫人了。
呂絕慌亂之下紅了臉,出言道歉。
顧池又沒好氣白眼祈善。
他跟寥嘉更早知道梅夢現身西北大陸,但一直沒告知呂絕。他沒來得及跟祈善通個氣,這廝就提前泄露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將軍是懷疑自己被做了局?”
呂絕:“確實有此懷疑。”
做個仔細檢查,他也能放心一些。
自己作為獵人豈能輕易中了獵物的道?
顧池和祈善也沒查出什麼毛病。
直到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的崔孝哼了一聲。
“查查武膽虎符。”
祈善三人:“……”
三人齊刷刷看向呂絕腰間的武膽虎符,呂絕還問了句:“軍師是什麼時候來的?”
崔孝:“……”
他能說自己是跟著顧池一起來的?
顧池:“……”
崔孝手動屏蔽心聲,他也察覺不到的。
三人還真在武膽虎符發現一道加密言靈。
言靈觸發需要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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