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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仇道:“沒有。”
第三遍,笛聲灌注大量文氣,乘風而去。
戰線被逼得一退再退。
公西仇這個文心文士完全見死不救。
敵人的規模是越打越大,己方不到兩個時辰便出現接近兩成的傷亡,全軍士氣已有崩潰的趨勢。高國方麵反應過來組織反擊,奈何效果不及預期。倒不是說高國戰鬥力真就那麼爛,事實上,高國武卒基本都是良家子出身,戰力有保障,隻是架不住有自己人出工不出力,也根本沒儘全力——吳賢之前為了討好永生教國師,也為了打壓異己,寒了人心。
沈棠握著短笛的手都在緊張顫抖。
吳賢覺得他重點錯了。
表麵看著風輕雲淡,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甚至連眼眶跳動的火焰也化成了一團蠕動的發光液體,一顆顆順著眼眶往下滾落。
一道言靈都求不來。
但——
甚至連沈棠自己也沉浸在笛聲之中。
仔細想想,倒是有聽說褚曜曾研究音攻。
她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這份曲譜直到開戰前才定稿。
共叔武能用武者之意召喚英靈為己所用,原理跟魏城的算盤差不多,沈棠便期待能從共叔武這邊獲得破敵之策。共叔武的回答中規中矩,跟沈棠預想中差不多,倒是即墨秋提供了另一條思路——若能安撫、超度這些靈魂,消除他們的執念,也能達到效果。
顧池道:【她親口承認的,原話就是‘我隻會這一首’、‘無他,熟能生巧’。】
“……哦,是孤問錯人了。”
【能為殿下驅策,秋之幸也。】
不同於即墨秋的激動,公西仇白眼都要翻上天靈蓋,嘀咕道:【倒貼錢的添頭。】
一刹那,嘹亮笛聲破開天際。
骷髏武卒的手一鬆,武器哐當落地。
那一堆骨頭架子仍無反應。
吳賢扛不住的時候就往公西仇身邊湊,雖然丟人,但至少安全,丟臉總比丟命好。
最後是一片接著一片骷髏散架。
公西仇仔細聽:“是笛聲。”
以大眾慣有的認知,寧燕第一反應無法將樂理跟戰爭捆綁一塊兒,這倆屬於八竿子打不著啊。真要附會穿鑿、生拉硬扯點兒聯係,也就戰鼓、銅鑼等物件能串聯二者了。
她再三確認不是錯覺。
第一遍,笛聲範圍僅覆蓋一部分中軍。
這一幕像是能傳染一般一傳十、十傳百,愈來愈多骷髏武卒停了手或者丟了武器。這讓前不久還打生打死的康國士卒茫然無措。
這事兒還能追溯到多年以前的永固關決戰,沈棠率領精銳去十烏後方搗亂,十烏主力進攻永固關失利。永固關守住了,沈棠也平安凱旋。那一戰的慶功宴,沈棠半推半就收下了荀貞這個吞金獸,大喜大悲之下喝了不少酒,惡念就跑出來了,跑去祭奠宴安。
他還真沒有發現有何不同。
這種情緒並未持續多久,因為就在沈棠吹響第一個音節的時候,瞬間就進入某種神奇的空靈狀態。她的雙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識,自發吹奏這首“渡魂”。沈棠心中略微一怔,忍住打斷的念頭,任由自己沉浸這種狀態。
第二遍,笛聲擴展至己方三軍。
“你沒發現這些骷髏大不如前了?”
即墨秋:【解決之策就在殿下手中。】
寧燕:“……”
緊張的人不止是沈棠,還有知情者顧池,倘若是惡念主導,他自然不會操心,但主導者是主上啊。樂理屬於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的水準。不敢想魔音灌耳會多尷尬。
莫名有種學校晚會上台表演的既視感。
她事後不信邪偷偷練習。
這些細節都是顧池事後跟他說的。
沈棠認可褚曜的思路。
這些骷髏武卒一部分還保留著生前的狡猾,利用自身被打散還能複原的優勢,故意被吳賢擊中打散,趁著吳賢被其他武卒糾纏或者放鬆警惕的時刻,突然偷襲。吳賢沒想到它們還會耍心眼兒,上了一回當。若非公西仇拉了一把,吳賢幾條命都不夠玩兒的。
沈棠:“……”
如今為何又硬著頭皮撿回來呢?
隻是成功的人不是她而是惡念。
唉,大哥實在是太不爭氣了。
她頓時有種日了狗的既視感。
【你說的辦法,有人會的。】
他就不該問公西仇,這個小辮子輕鬆模樣就不像是來打仗的。從頭到尾拎一根奇怪木杖,見著骨頭就敲,亂撒什麼東西。那些骷髏見了他就害怕,躲都來不及,哪敢湊過去?
公西仇自然沒什麼壓力。
吳賢眼皮一跳,拉遠了距離。
吐槽歸吐槽,顧池也沒暴露重要信息。
但,原本沒人知道她要吹曲,再難聽也隻是小範圍禍害人,顧池心聲沒把門,在內心吐槽她樂理水平一竅不通,作為主上的她不要麵子嗎?沈棠這會兒險些起了殺心……
三歲善念笑嘻嘻道:【惡念啦。】
沈棠指了指自己:【我?】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
看得懂曲譜,知道節奏,甚至能在腦中模擬效果,奈何——一問都會,上手就廢。
寧燕幾乎要被沈棠說服了。
真正的從根源解決問題。
嘩啦——
瑪瑪是什麼性格?
陶醉般閉上了雙眸。
戰場目之所及皆是森森白骨。
唯餘笛聲不絕,響徹天際。
_:3」∠_
唉,感覺今年的就業局勢比去年更難過了,身邊好幾個長輩都在重新找工作,年紀又大,不好找……香菇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全職幾年,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