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嫖的要求不能太多。
時間流逝,五臟廟又開始敲鑼打鼓了。
沈棠揉揉肚子,看著卷軸上的“望梅止渴”,腦子裡浮現青口梅的模樣。
“不是說文心能‘無中生有’……你‘望梅止渴’給我幾個青梅不過分吧?”
青梅要是多還能做點彆的屯著吃。
祈善耳力極佳,給她潑了盆冷水。
“當然過分。‘言靈’雖神奇,但不能給予人食物,若是能——世上餓死的百姓就不會這麼多了。”不知想到什麼,祈善對著篝火輕歎,“數月前在外遊曆,我可是親眼看到一城百姓……”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主動終止話題。
不用他明說,沈棠也能腦補出他下文。
不外乎是餓殍遍地的人間慘象。
沈棠好奇心上來:“為何不能?‘言靈’能化出利刃戰馬甲胄,能讓一介匹夫力敵千軍萬馬,為何就不能變出小小青梅?同樣是無中生有,怎麼還搞歧視?即便真不能,那也有幫助農耕的吧?”
用文心武膽下地乾活,即便效率比不上機械化,也比普通老百姓麵朝黃土背朝天好得多。
若可以變出食物——
她覺得自己能賣梅子賺點盤纏。
穿越異界,變成身無分文還是個在逃的犯人,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宅女畫手真的太難了。
如果這條路也被堵死,她隻能抄起老本行去給人畫畫賺錢。
祈善不給予正麵的回答。
隻是道:“前麵的問題,我回答不了,但最後一個——你日後閱曆多了自會知道。”
這個渾濁混亂的世道,誰願意鑄劍為犁?
必會被群起而攻之。
小郎君的想法不是沒前人嘗試,也有有誌之士到處遊說、變革,但都因為種種原因失敗,下場淒慘。
想到這些令人不悅的內容,他煩躁地閉上眸子小憩,耳邊時不時會聽到沈棠嘀咕“望梅止渴”。
約莫過了半刻鐘,她還在跟“望梅止渴”較勁兒。
祈善眼睛也不睜,提醒她:“學言靈需要緣分,世間言靈萬千,一條不成就彆浪費時間鑽牛角尖,轉戰另一條。當然,也不能什麼言靈都學,貪多嚼不爛。專精幾條就行,貴精不貴多。”
“哦,我懂。”
跟著是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和咀嚼動靜。
祈善:“???”
剩一半的乾糧和水囊都在他這,沈小郎君上哪兒吃東西?
空氣中隱約還能嗅到一股青梅果香。
祈善:“!!!”
他猛地睜開眼看向沈棠。
後者正盤腿坐在地上,兩條腿堆著十來個圓溜溜的碧綠青梅,每個都看著鮮嫩欲滴,清脆可口。沈棠一邊咀嚼一邊酸得眉頭大皺,臉蛋都皺成一團,偏偏因為太餓,隻能忍著咽下去。
“你、你這些青梅……哪兒來的?”
祈善睜大眼睛,語氣艱難,喉頭滾動吞咽數下才找回語言能力。
“青梅?哦,我一直嘗試‘望梅止渴’的言靈,也很努力催動文心,但始終沒有你備注說的效果。之後又試了幾次,憑空多出個梅子……你看,就是這樣——”
“望梅止渴!”
沈棠說完還演示了一遍。
言靈落下,一枚青梅在祈善注視下憑空出現在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