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所在孝城處於大陸西北。
兩地相隔甚遠,這少年怎麼跑來的?
似乎看懂了沈棠眼底透出來的疑惑,少年憨笑著撓撓頭道:“我與友人約好了一起出來遊學。既是遊學,總在一片地方轉悠有甚意思?隻是沒想到,遊著遊著便跑到這裡。”
沈棠:“……”
你跟你朋友遊得夠遠啊,一個在大陸西北,一個在大陸東南,就算兩點一線飛過來都要好久,沿途各國還在打仗,夠能跑!
“在下沈棠,字幼梨。”
沈棠乾巴巴地學著少年抱拳,不說籍貫,純粹是因為她也不知道原主籍貫在哪裡。
翟樂:“幸會幸會!”
如法炮製造了兩壇杜康酒,少年翟樂心滿意足地一左一右抱著,往先前看過的方向慢跑過去。沈棠暗暗關注,卻見他與另一名高了半個頭的青年會合,將手中一壇酒遞過去。
那名青年穿著與翟樂相仿,眉宇也有幾分神似,隻是氣質更加冰冷。且不同於翟樂的不羈隨性,他看著更加乾淨體麵,而翟樂卻是光腳踩著草鞋,頭發隨便一抓用紅繩捆綁。
“喝不喝?”
青年問:“什麼酒你都敢喝?”
翟樂不滿道:“先前不是你跟我做賭嗎?瞧,我賭贏了,為何不敢喝?莫說這麼好的杜康酒,入孝城之前連一碗清酒都喝不到。你真不喝?你不喝我可一個人獨吞了。”
青年哼了一聲,從翟樂手中奪走一壇,淡漠的眼神投過來,與沈棠相撞,不避不讓。
沈棠:“……”
她明碼標價賣酒,既沒有缺斤少兩也沒有賣假酒,用這種眼神瞧著她作甚???
青年二十上下,比翟樂大兩三歲。
他與沈棠眼神短暫觸碰又錯開,不客氣地拎著翟樂衣領,將人拖進茶肆。
隱約還能聽到翟樂叫喊:“有話好好說,阿兄你彆拖我,我不要麵子的嗎?”
他們進入茶肆前,沈棠視線在他腰間淡淡一掃——這人腰間果然也懸掛著一枚配飾,卻是枚碧青色的文心花押。隻是不知道文心幾品,也難怪敢從東南遊學到西北。
一文一武,能打。
有了酒托少年的幫襯,往來行人也被沈棠這一手吸引,陸陸續續來買酒,但沒有翟樂那麼闊綽一買就一壇,頂多買個一兩二兩嘗嘗鮮。生意不說多好,但也絕對不差。
沈棠拍了拍腰間的文心花押,笑容滿麵,看樣子她也不是一直走背運。
白嫖果然最香了。
看了看小有富裕的錢囊,再加上賣畫賺的餘額,沈棠在內心算了算,應該夠買幾匹好布,做幾身乾淨新衣。孝城的秋天來得早,盛夏已過,要不了多久天氣就該轉涼了。
“先生,咱們去買布。”
買了布又自製兩壇杜康酒,滿載而歸。回到熟悉的小院,剛推開院門就看到坐在廊下愣神發呆,一副心事重重模樣的祈善。
她喊道:“元良,這裡還有多餘的屋子嗎?”
祈善方才回過神。
“你可終於回……”
他頓了一下。
一眼便注意到站在沈棠身後側的褚曜,巧的是褚曜也在看他,二人視線在空氣中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