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你的邪。
顧先生也不管沈棠信不信:“在下對沈郎一見如故,擔心你才這麼說的。不信的話,沈郎不妨回去問問祈元良的‘文士之道’。”
“你知道?”
顧先生笑而不語。
沈棠隻覺得無聊至極,片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起身撣了撣不存在的灰,準備告辭。
“這名舞伶如何處置?”見沈棠不給反應,顧先生嘖嘖兩聲,故作挑釁,“倘若沈郎並非男子而是女子,也無文心,這下場……恐是生不如死。這樣的仇,沈郎都能釋懷嗎?”
沈棠瞥了一眼神情迷茫,還處於言靈控製的舞伶,又看看顧先生,嘴角微動。
隻丟下一句“我殺她得賠錢”。
跑這一趟,賣酒才賺了幾個錢?
最重要的是——
她不殺,顧先生也會殺,還會處理得乾乾淨淨不留把柄,她何苦自己動手濺一身血?
為何篤定能“借刀殺人”?
因為沈棠說出顧先生的“文士之道”,舞伶在一旁聽得清楚,僅憑這點她就活不了。
“能與祈元良混一起,果真不是善類。”
顧先生離開曜靈閣不久,舞伶投井自儘。
月華樓。
倌兒正在閱讀一摞厚厚的信件。
見顧先生回來也沒收起,毫不避諱:“顧先生可有查到什麼?那個沈棠有無問題?”
顧先生:“查了查,沒什麼問題。”
倌兒暗下詫異:“當真是巧合?”
不過顧先生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多深究。沈棠這人沒問題最好,正好能多個北漠出兵庚國的理由。待庚國國內亂象增多,自顧不暇的時候,便是出兵的最好時機。
“先生辛苦了,下去歇歇吧。”
“是。”顧先生行了一禮,離開。
回到房間才露出另一副麵孔。
一人打棋譜,喃喃。
“該去會會祈元良……”
與此同時,沈棠也回到了農宅。
褚曜還在教學生,祈善這廝正坐在廊下低頭編竹篾,身側還放著一堆碎布和針線。
她回想自己前不久的遭遇,累心。
一屁股坐下,重重一哼,試圖引起大家夥兒的注意力,結果隻有褚曜理她,祈善還在編竹篾,看得出來是一個造型精致的竹框。
“五郎,怎的歎氣?”
“在外被欺負了。”
祈善撲哧,被逗樂:“你被欺負?”
一劍封喉,血不沾衣。
沈小郎君不去欺負彆人就是日行一善了。
沈棠“哀嚎”著一拍大腿,用控訴祈善的口吻嚷嚷道:“我被你老相好欺負了。”
祈善:“???”
沈棠幽幽補充:“一個姓顧的。”
祈善頭也不抬地道:“在下認識姓顧的人,沒一千也有八百,你說的是哪個?”
沈棠:“合著你真有姓顧的老相好?”
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