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劍光閃過,人頭咕嚕落了地。
碗大傷口噴的血柱,濺出三四丈遠。
沈棠隨手甩掉劍身沾的血,冷眼看著失去頭顱而倒地的身軀。粘稠熾熱的血沾濕衣角,覆蓋整個右腳腳背。那一瞬的觸感似無數細小爬蟲在上麵蠕動挪移,而她麵不改色。
隻見她眉眼冰冷,輕啟紅唇,淡漠地吐出:“要死話還這麼多,真當我不敢殺?”
翟樂:“……”
他知道沈兄行動力強,也知道沈兄果決,但沒想到沈兄出手這麼讓人猝不及防。
看著咕嚕滾到腳邊、眼皮仍在顫動、表情定格為驚愕的頭顱,翟樂唉了一聲,將那顆頭給踢回去。腦袋連同屍體一塊兒埋了吧,入土為安,落個全屍,算是最後的體麵。
至於會不會被人挖出來——
這個他也不能保證。
他隻管埋。
“沈兄,你下次要砍先打個招呼。”
沈棠道:“打什麼招呼?”
翟樂指著幾個被嚇破膽的混混:“給他們點心理準備。你沒聞到一點兒尿騷味?”
是的,膽小的已經被嚇尿了。
襠的位置明顯被液體泅濕。
沈棠:“……”
聞是聞到了,確實又臭又騷。
她提劍上前半步,混混們嚇得魂兒都要飛了,急忙趴地,磕頭咚咚咚作響,硬生生將泥地磕出個“凹”來。口中還忙不迭求饒,發誓一定會效忠沈棠,隻求饒他們一命。
沈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譏誚來。
想必他們作威作福,欺辱商戶,逼人家家破人亡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下場。
沈棠視線在一眾混混掃過。
半晌也沒下第二劍。
就在一眾混混慶幸地以為自己即將安全的時候,沈棠又提劍殺了兩人,落下兩顆死不瞑目的頭顱。眾混混看清被殺之人的麵孔,渾身戰栗——無他,死的都是前任老大的“心腹左右手”。
權威僅次於老大的馬仔。
更是那個土匪二當家派來的。
二人佯裝求饒,實則暗藏殺意,準備趁著沈棠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發難——二當家讓他們保護好弟弟,結果弟弟被個陌生遊俠殺了,他們的下場橫豎都是死!
既然如此,不如死前拉個墊背。
翟樂倒是見怪不怪,淺笑撫掌,開口商業吹噓:“沈兄慧眼如炬,這種隱患留不得!”
沈棠:“……”
她隻是先殺兩個最不順眼、隱患最大的,剩下的混混再一塊兒收拾,可沒說要留下他們的性命……不過,翟笑芳都這麼吹她了,沈棠要是一個不留,總覺得麵子上過不去。
沈棠想了想收回了劍。
其他混混見狀,忙不迭磕頭表忠心。
沈棠臉色不愉:“你們挖坑將屍體埋了。”
眾混混麵麵相覷,但還是照做。
生怕自己動作晚了,那把劍就往自己的脖子招呼——剛才那三道噴湧而出的血柱,絕對能成為他們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隻是沒有挖土工具,他們隻能咬牙用自己的手挖去挖。挖了沒一會兒,十指烏黑,指尖生疼,但誰也不敢喊疼喊停。一側的翟樂瞧了,歎氣上前:“你們幾個讓一讓。”
這麼挖,手挖廢都挖不出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