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方麵來說,這名長相標誌嬌俏的農婦,可比那個男人分量重得多。男人幾番上前拉扯阻礙,農婦掙紮之間還抓傷了人,終於將兵卒惹惱,一腳踹向他的心窩子。
不識抬舉!
這一腳若是踹實了,以男人的身板,最次也得倒地不起,嚴重點兒要直接昏厥不省人事。
誰知——
變故就在這時發生。
一道劍芒襲來,隻聽一聲比殺豬還慘烈的慘叫聲響起,那個踢人兵卒的小腿飛了出去。
是的,直接飛了出去!
噴湧的大潑鮮血撒了男人一臉。
女人也被這一幕嚇到,一時差點兒忘了掙紮。但隻有一瞬,當兵卒沒了小腿倒地打滾兒的時候,她張口咬住另一人的手腕,趁著對方吃痛鬆開手的時候,撲向自家男人。
便是這麼點兒時間,局勢顛倒。
沈棠出手仿佛一個信號。
共叔武徒手擰斷最近兩人的脖子,祈善冷笑著抽出佩劍,沈棠喜歡抹人脖子,而他喜歡往人心臟招呼。剩下的褚曜沒佩劍,畢竟他劍術荒廢多年,佩了劍也隻是裝飾,但好歹是文心文士。力氣比普通人大,一拳頭下去也能將人打得腦袋嗡嗡作響。
這些“強征募兵”的兵卒都是普通人,連末流公士都無,沈棠四人就能將剩下的人殺光。
獲救的人也不止那對夫婦。
幾十號人看著一地屍體瑟瑟發抖。
沈棠甩掉劍身的血,淡聲道:“你們收拾收拾,結伴逃了吧,此處已經不安全了。”
這一隊兵卒沒回去複命,叛軍遲早會追查到這個村子,留下來就是等死,還不如趁早逃。
“多謝好漢,多謝好漢!”
沈棠溫聲回應:“用不著謝,見死不救、見難不管,有違我輩原則。”
偽裝的皮囊雖然彪悍嚇人,但眼神平和,衝淡了皮囊帶給村民的驚嚇。
大部分村民再不情願也隻能回去收拾家當,趁早逃命去也,但有幾個腦子拎不清楚,竟扯著嗓子咒罵,罵得還是沈棠:“你們這些挨天殺的啊,悍匪逞什麼好漢?人不都是你們殺的?憑啥讓俺們逃?你們四個要是不插手,這些**抓了人就走了!”
祈善幾個臉色驟變。
倒不是他們沒見過這陣仗,事實上他們都知道人心多變,特彆是這些偏僻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彆指望刁民會“知恩圖報”。
他們會變臉色是因為沈棠。
在祈善二人看來,沈小郎君五郎還年少,毫無預兆地直麵這樣的場景,不利於身心健康。
隻是,萬萬沒想到——
沈棠的劍鋒抵著那人脖頸,戳下一道血痕,那個村民吃了疼才知道害怕,白了整張臉。
“嗬,知道什麼叫害怕了?”沈棠神色冰冷,嗤笑一聲,像極她醉酒後的神態,警告道,“你可彆動!動一下,老子的劍拿不穩,你腦袋和你身體就要分家。既然稱呼老子‘悍匪’,信不信現在就悍給你看。反正殺了這麼多人,再殺幾個不長眼的又如何?”
一時間,周遭氣氛跌進穀底。
沈棠周身縈繞著連共叔武都為之暗暗心驚的森冷殺意,更何況這些普通村民呢?
當即改口求饒,不敢造次。